有了上一次被整的经历,管尚轩这次可学聪明了。考试之前派了身旁的小巷暗中多方打听,唯恐再次失了资格。
三年前他被阿爹所累,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要上了那金銮殿,入了那翰林院。
“离殿试还剩下几日,这几日我就不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了,要好生活络一下筋骨。”云及扛着木剑站在院子里说道。他满脸是汗,脸颊还是通红的,一看就知道动武了。
管尚轩毫无形象的坐在台阶上,抬头看着阳光底下的云及。云及皮肤很白净,这一点随了黎清,阳光一照,他整张脸像浸泡在了荧光里一样。
“我就不跟着你瞎混了,我可没你那放荡不羁的心态。”管尚轩表示他要在家认真复习,期许能够在殿试上大放异彩。
“随你啦,我有其他事要做。”云及将木剑放到架子上,又拿起架子上的铁剑来继续舞剑。
他总觉得木剑不爽,于是托对门邻居枚盛大人给他寻了把真剑来。像这样的兵器在民间打铁铺子是买不到的,盐铁官营,只有通过官府才能弄到一把像样的剑。
枚大人长期在军队工作,自然有自己的渠道。再加之他在武力上十分看好云及,就给他寻了这把好剑来。
这剑让燕青看了,他都说算是佳品。
为此黎清花了大价钱感谢枚盛。
云及练完了剑,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端了烛台房间的书桌旁。桌子上除了茶具还有一个木盒子,盒子上有雕刻的花纹,在烛光下显得分外好看。
外头还没有彻底的黑下来,但屋子里却已经快看不见了,所以云及才点燃了蜡烛。
他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信封。一直以来,都是淮安在帮他收信。为了方便,黎清在家门口不远的草地上插上了一个信箱,一切送信的都可以放进去,每天固定时间派人去取。
云及这些年来和顾九卿的通信都在那里,不过两人很聪明,知晓掩藏。
所以写信的名义都是男子口吻,谁也不会怀疑两个男子之间的信件往来。而且两人的信件往来都不怎么频繁,也就看不出什么来。
当然,这只是云及的一厢情愿,他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也的确掩藏的很好。不过,千算万算都没算到黎清特喵的是个人精呀。
除了人精,黎清还是个演技派。
云及一点儿也没发觉他和他小女朋友的事情早就被自家娘亲洞察了。云及要是知道,非得挖坑把自己埋了不可。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云及就着灯光拆开了信。这次的信不像以前那么长,上面只写了几句话以及一个地址。
地址当然是他和顾九卿见面的地址。
在淮水廊桥旁的船山人家。
说到船山人家,这是一家酒馆儿,卖酒的店铺,也兼营饭菜生意。说它特殊,又特殊在何处呢?特殊是它不在陆地上,它是一艘大船。
早些年航海的大船,因为年久了,不适合在海上行驶,于是就有人将其买了下来,装修了一番,成了家酒馆儿。
因为新鲜,所以慕名而去的人特多。
船体提供的场地有限,于是每日都只能固定客人。
顾九卿派人排了好久的队,终于订下了一间包厢,时间就在明日的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