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云及第一次见到黎清如此神情,他有些害怕。
“没有可是,你知晓你现在得位置吗?翰林院修撰,皇帝不可能放你一个毛头小孩走,你本就是文士出身,通学了两个月得兵法,还在纸上谈兵阶段,你去了那里只能是个累赘,我不是在拦着你,而是你没有能够让人信服的资本,去了那里,会有话语权吗?”
云及豁然开朗。
“我知道了。”原来如此。
就拿他新科状元的身份作比较,当他成为状元之后,来巴结他的都是些鼠辈,真正的有才学之人不会有此心思,而真正有能力之人也不太认可他的学识。
说白了就是酸。
这一次,他如果顶着翰林院没毕业的身份去了边关,哪怕谋得陛下恩典,得了个一官半职,也不会被人瞧得上。
这样的话他就护不住越哥了。
越哥在北蛮生活了十年,他这次带人突破重重阻碍回到天齐,天齐有理由怀疑他是被收买的细作,要保下他可不容易。所以娘亲说的话极有道理,他不能就这么只身单影的去了边地。
“做事之前莫要冲动,从小娘就教你学会做那执子之人,可你现在还是只有一个身份,这是不会让你走的长久的,礼越是人,你也是,但你和他有不同的身份,这已经让你们之间不可能再简单相认,你必须要有足够的把握才能出手,明白吗?”
黎清抬起头,凝视着云及。
这个孩子,从五岁到十七岁,十二年的成长,让他从幼稚到现在青涩的成熟。
是自己把他保护得太好了,还得让他继续受点罪才好呢。黎清打定主意,便让云及自己玩儿去,她表示不会帮他过姜氏那关。
他就知道娘亲不会阻拦他,不过奶奶那一关可不好过呢。娘亲很佛性,但奶奶未必。
“谢谢娘。”云及微笑着对黎清一礼,转身朝内堂走去。
“不客气。”
云及听到这三个字微微一顿,他真想摸着自家娘亲的额头问问,没生病吧。
黎清躺在懒人椅上闭上了眼睛。这些天,她一闭上眼就能看到上辈子上学时候模样,仿佛好像又回到了当初。
其实她很随意的,对谁都很缘浅,骨子里留存着一丝丝的淡漠,却又能和谁都处好关系。她的性格是跳脱的,看似不着边际,其实粗中有细。来到这里,本来是想为自己而活的,天道又给了任务。短短一两年,她就被现实给磨成了个行为端庄的古代妇女。
从云及读书开始,她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云及,为了姜家。
眼见的云及终于长大了,她心里雀跃的很,总算可以愉快的玩耍了。
一缕阳光透过云彩缝儿溜出来依偎着黎清,给她镀上了一层迅白的光色,配上那浅紫色的薄纱外衣,红唇微动,仙气逼人,竟让顾向晚看呆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