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啜了一口红酒,声音低沉的传来,“你不是弃妇。”
她微微一怔,有点星光飞进了她的眼睛里。
她不是弃妇吗?
他没有完全抛弃她,还给她留了一个正妻的位置,所以不算弃妇?
“那我应该是什么?”
他没有回答,而是投给她一个轻蔑的眼神,“我要过你,再抛弃你,才能被称之为弃妇。你只是个傀儡,我从来没想要你,何来抛弃?”
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进了她的骨头里,让她的骨髓都要被冻结了。
“我明白了,是我用词不当。”她垂下了头,眼里的一点星光在睫毛耷拉下来的一瞬间,覆灭殆尽,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那是一点希望的微光。
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对于陆谨言,她不该抱有任何的希望,他也不会给她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
只有花梦黎才是他想要的,只有花梦黎才配拥有希望的火种。
陆谨言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深黑的冰眸在灯光下闪烁,“肖亦敏不会是个好搭档。”
有丝悲哀的笑意从她脸上浮现出来。
花梦黎和陆锦珊合起伙来对付她、整她、陷害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但纵容,还变相的维护。
她只是带着肖亦敏来家里走了一趟,他就开始警告了。
唯恐她伤到了他心爱的女人。
不被待见的女人就只有被踩死、践踏和折磨的份,即便受尽迫害也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能有任何的反抗。
喜欢的女人就可以为所欲为!
好可怕的双标。
她的嘴里像含了一片黄连,极致的苦涩从舌尖一直蔓延到五脏六腑。
她艰难的咽了下口水,把所有的情绪都咽了下去,从僵硬的嘴角挤出了一丝笑意,“对了,还忘了恭喜你,要正式迎小妾进门了。”
陆谨言幽幽的瞅了她一眼,眸色变的极为阴暗,像两口千年的古井,望不到底。
“你想反对?”
“怎么会,我哪有这个资格?”她耸了耸肩,声音比呼吸还要微弱。
“知道就好。”陆谨言低哼一声,蔑视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只卑劣的虫子。
其实,她愿意做一只虫子,如果他可以大发慈悲放她走的话,她可以像只虫子慢慢的从这个家里爬出去。
有首诗说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她一直无法理解,自由的意义,但现在她明白了。
她渴望金钱,更渴望自由。
可惜的是,她为了金钱牺牲了自由。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老天没有开这个玩笑,没有把我跟花梦黎互换,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