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琛似乎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了一支笔,和一张纸,“你等一下,我画个东西给你看。”
他的笔在白纸上沙沙作响,不一会儿就画好了一副画。
画中是一个院子,院子中央有一棵大树。
“这几天,我总梦到这个地方,你看看,认识吗?”
她瞅了一眼,浑身掠过了剧烈的痉挛,“是阿聪家的院子,以前我们家也住在这里,跟阿聪家是邻居。这棵树是枇杷树,每到枇杷成熟的时候,我和阿聪就会在那里摘枇杷吃。我长得矮,摘不到,阿聪就帮我摘,他总是把最甜最大的留给我吃……”
她哽咽了,泪水再次滑落下来,浸湿了她的面庞,“你怎么会梦到他家的院子?”
“我说过了,我的身上有他的灵魂。如果说南湖的榕树是我去过的,那阿聪家呢,难道我会跑到他的家里去吗?”他握住了她的手,“晓芃,阿聪感应到你了,所以托梦给我,拜托我照顾你。你是他最爱的人,他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他的语气好真挚、好坦然、好执着,她的整颗心都被震荡了,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除了阿聪,她再也不会爱上别人了。阿聪死了,她的爱情也死了。
“晓芃。”他轻轻的把她拥进了怀里,“阿聪没有离开你,他还在你的身边,他想让我做的,我都会替他做,你不要拒绝我,好吗?”
“阿聪……
她的心里有数不清的委屈,数不清的痛苦和数不清的悲伤,它们几乎要把她压垮、压死。
他的话,就像一股温暖的生命之泉注入了她的身体里,让她重新有了希望和力量。
如果阿聪真的还在,如果他的魂真的和秦如琛的融合在一起了,那么她就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了。
陆宅。
陆谨言在院子里,来回踱着步,暴躁不已。
他从电梯里一出来,就没看到蠢女人了。
她竟然敢不等他,一个人跑掉,而且没回家,跑得无影无踪,胆子越来越大了。
当花晓芃走进来时,他的脸上乌云密布,大有狂风暴雨即将侵袭的势头。
他的忍耐绷到了极致,如果她晚进来一分钟,他肯定已经像龙卷风一般狂冲出去,满大街的缉拿她了。
“去哪了?”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心情不好,在外面散了散心。”她轻描淡写的说着,直接往楼上走。
“以后,只要有我在,你就不准私自离开。”他霸道的、蛮狠的、独裁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她没有回应,只是凄然一笑,加快了脚步。
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可以随意摆布的傀儡。
可是他忘了傀儡也是人,也有尊严。
当她进房间的时候,陆谨言跟了过来。
她的淡漠让他极为不满。
他几近粗暴的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的身体扳了过来,抵触在墙壁上,“你是故意在无视我吗?”
她抿了抿唇,用着一种万念俱灰的眼神看着他,就仿佛冰从瞳孔一直凝结到了心坎里,把所有希望的光辉都冻结了。
“陆谨言,你之前说如果要离婚,我就要净身出户,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