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觉得宋南沅的命比阮星鸾有所金贵,只是面临生死,人人心中都会偏爱。但若是有选择,他宁愿自己替阮星鸾去死。
“起来吧!”穆北柘僵硬地站起。他很后怕,他不能只责怪琴桑,因为这件事,他也有过错。
他们早该想到,王行之不会放过穆北柘,他们早就该派人去淮安,保护她。
第五舜京说,她受伤很重,几乎浑身骨头都碎了,她那么一个怕痛的人,他不敢想象,如果上天让他同时失去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他能怎么办!
他想,他会活不下去的吧。
“琴桑,明天,我们要给星鸾一场盛大的葬礼,地点,就在齐王府。生,她不愿做齐王府的人,如今她死了,我要让她回家。”
琴桑忽然眼眶就湿润了:“殿下,我明白了。”
……
才过了两个月,齐王府又挂起了白绫,但这一次,王府的大门紧闭,里面一片寂静,路过的人皆好奇地往里一看,又迅速离开。
街头,林青过来看了一眼,随后回了晋王府。
“殿下,这次齐王府是真的死了人。”林青道。
“哦?他们可有说死的是谁?”穆北桁坐在案前,案上燃着龙涎香,壶里泡着龙井茶。
“外面传的是齐王的相好,阮星鸾。摘星楼很多人都去了。”
“她真的死了吗?”穆北桁喝了口茶,似是有些忧愁。
“死得透透的,我看过了,是致命伤,神仙难救。”
“可惜了……”穆北桁放下茶杯,目光淡然:“那三哥呢?”
“我们走的时候,他也只剩下一口气,依我看,那么重的伤,他定是活不了。”
穆北桁轻嗤一声,“三哥啊三哥,你聪明一世,以为这招金蝉脱壳天衣无缝,却没想到,当夜王行之就盯上你了。”
“这次其实也是侥幸,若不是那天王行之恰好看到他出城,我们也不会往这上面想。只是,假死变成真死,齐王府现在才是真正伤心欲绝了吧!”林青笑道。
“没了主子,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对了,王行之现在在做什么?”
“他受了点小伤,回家休养了。”
“我得到消息,皇后那边有动静了,他跟皇后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次回来,估计他们会有大动作。”
“那殿下的意思是?”
“放出消息,就说王行之去了趟淮安,受伤而归。还有,齐王的相好也去了淮安,死在了淮安。”穆北桁道。
林青脸色一变:“殿下,您的意思是让他们都认为王行之已经杀了齐王……”
“三哥假死已有数月,但他们都一直缩在自己家里,父皇不上朝,他们也不上朝,还不是怕谁先跳出来,三哥诈尸灭了他们!现在,三哥真的死了,你猜他们还坐不坐得住?”
林青笑了:“殿下英明,到时候,我们只需静观其变,看着他们斗,之后坐收渔翁之利。”
……
“秋言,有件事,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既然你对我们真诚相待,我们也告诉你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