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启元知道第五奉年向来跟齐王走的近,虽有些不高兴,但第五奉年手握重兵,他也没说什么,只看向几位儿子:“听说滁州有个叫唐延的,反了,你们几个,谁愿意带兵去平反这次叛乱?”
穆启元的意思很明白,要想拿到大权,就得身上有功德。最近他虽没上朝,也有听闻,几位皇子都在各自行动着,拉拢朝中大臣,打算将穆北柘之前的势力收为己用。
听到穆启元这番话,他们互相看了一眼,但谁都没有站出来。
穆北榉不愿意去,因为他知道自己那点本事,且就算他去了,父皇也不会重用他。韩王穆北彬也是如此,他母族没落,只想安稳度日,不想掺和到争斗之中。
吴王穆北桉的心思尚在江南,那边还没有回信,他无心去带兵。
只有晋王穆北桁,见半晌无人应答,走上前去:“父皇,让我去吧!”
其实,他一直都想立军功,但是母妃因他体弱,不愿意让他去军中受苦。不过滁州不是边境,反贼也都是些乌合之众,不足为惧,母妃应该不会拦着。
曾经三哥是他心中的一座大山,军功赫赫手段凌厉,压在他身前多年,让他一直没有勇气跨过去,现如今,他人没了,他只觉得再也没有什么,能拦得住他的去路。那借一伙反贼开辟道路,再好不过。
穆启元点了点头,如果非要从这几个皇子中选出一人,他也只会选晋王:“好,就由你带领南衙军七万精兵,前去镇压滁州反贼。鲁王,吴王,近日朝中事务就由你们二人做主,若非重要事件,无需向我汇报。”
说完,他扫了穆北彬一眼,抬手命他们散了。
穆北彬神色微暗,但什么都没说,很快就转为云淡风轻的笑,跟在几人后面,往宫外走去。
前方穆北榉一如既往的嚣张气焰,转身朝穆北彬一阵嘲讽:“五弟啊,你说你进宫这一趟是为了啥,一句话都没说就又回来了!”
穆北彬抿嘴不语。
穆北桉挡在他前面,笑道:“皇兄何必咄咄逼人,你不也没说什么?要不是六弟出面把这事给扛了,我看去滁州的人就该是你了!”
穆北榉轻哼一声,那种苦差事,他才不愿意去做。如今父皇给了他权利,他自然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大干一场。
“好了,好不容易见了面,都是兄弟,就别吵来吵去了。”穆北桁出面道,“五哥,你也不必难过,机会总是有的,只是你平时太过低调,父皇才没能看到你的才能!”
穆北彬淡淡一笑:“六弟不必抬举我,我这人,本就平庸,其实想想,平淡是福,只是不能出力帮上你们的忙,我感到十分的内疚!”
“哪里的话!五弟学识有目共睹!我最厌烦的,是没本事还喜欢强出头的人,跟苍蝇似的,惹人烦!”穆北桉讥笑道。
穆北榉当然知道是在说他,但这次他难得没有还嘴,冷哼一声自个儿先行离去了。
穆北桁第二日就带兵出京。
有了皇帝的吩咐,穆北榉很是卖力,日日往返于各衙门之间,却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穆北桉深知越是跳得欢的蚂蚱,秋后死得越快,因此只要不是关乎原则的事情,都默默让着他,尤其是江南回信后,他更加谨慎,甚至大有要撒手不管,任凭穆北榉做主的意思。
一时间朝中众臣又是一阵哀怨!毕竟动不动就要被穆北榉一通训斥,任谁都是难忍怨言。
琴桑看戏一般收着每日探子递回来的情报,在看到鲁王欲重金收买北衙军左龙虎军统帅孙玮的时候,手停了下来。
“书剑,你近日在军中可有听到些传闻?”书剑归来后,琴桑问道。
“什么传闻?”
“鲁王收买孙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