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魏国公府,一路上三人都有些沉默。最后,是书剑打破了僵局。
“殿下,您真的要给徐三小姐公爵之位吗?这可从未出现过女子继承爵位的先例啊!”
“你都说了先例,等我们都已作古,这事就成了后人依仗的先例!”宋南沅扯皮道。
琴桑嘴角噙着笑,没有做声。
书剑见琴桑都不作声,知道他应该也是认可的,但公爵也就算了,殿下甚至还想要徐三小姐在北衙军任职,女子怎可在军中任职,这可是天大的笑话!
“殿下,这事也就算了,您为何还给徐公许诺要给三小姐在军中留有职位,这,这谁会信服啊!”
宋南沅朝他翻了个白眼:“这就是画的一张大饼,我说了,要徐若依立有军功才可上任,她要是有这个本事,自然人人都信服,若是没有,那此事也就作罢,你不动脑子想的吗?”
书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殿下好计谋!这三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哪受得了军中之苦,肯定是没机会立下军功的,这可不就是个大饼嘛!”
宋南沅不置可否,却在转头间看到对面桥上一高一矮两个人影,对着河面一起发呆。
这两人怎么遇到一起了?看来,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就算世事变迁,该遇到的人,还是会在另一种情况下相遇。
“哎,殿下,那不是徐三小姐和林玉梁嘛!他们怎么走在一起了!”书剑咋呼道。
他嗓门本就大,这一吼,桥上两人立马察觉了,将目光投向这边。
纵使知道齐王已经归京,看到真人,他们还是有些惊讶,遂走下桥过来行礼。
宋南沅有些埋怨地瞪了书剑一眼,道:“两位可是在此赏景?”
林玉梁因为林玉娇的事,对齐王颇有怨隙,因此并未答话。
倒是徐若依,一如既往的口无遮拦:“也不是赏景,就是各自家中都有伤心事,所以碰巧遇到了,就互相倾诉一番。”
宋南沅知道孙玮是徐若依一起长大的义兄,林玉梁自是为林玉娇卧床不起而愁,都是因为家中亲人,自然能有些共同话题。但见徐若依脸上带着红晕,看林玉梁的眼神也比平常温柔许多,想来她还是如前世一般,一见倾心了。
宋南沅乐得他们发展,也不多说什么,就告辞往齐王府走去。
刚刚跟魏国公那一番较量,她出了一身冷汗,再加上昨夜一番折腾,没怎么睡觉,此刻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回府后,她还真就脱了衣服钻被窝里就睡了。
穆北柘还以为她受了挫,忙跑过去问琴桑。
琴桑斜眼乜了他一眼,道:“你这个宋南沅,可真是不了的。我还以为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结果,她倒是出人意料,不但让徐公松了口,还拒了徐公想要皇后之位的念头,甚至大放厥词,要让徐若依继承公爵之位,保他们徐家世代繁荣!这样的话,怕是你都不敢说。也就她,不懂朝纲,不懂礼法,所以张口就来,也不怕日后无法兑现!”
穆北柘闻言失笑:“她真的这么说的?”
“我骗你作甚?”
“其实让徐若依继承公爵之位也没什么,徐公为国为民有大功,他的功德当保他后世无忧。我是说不出这样的承诺,但真把这事提到明面上,也在情理之中,我想不会引起太多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