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个酒量大的人,昨天跟书剑一起喝酒,书剑醉的不省人事,他把他送回房自个儿又喝了些,后面也有些醉了,所以才起的这么晚。
但琴桑速来很能调整状态,吃了饭后,就立马精神起来,整理衣冠后,出了门。
“他去哪?”宋南沅问道。
“吴王府上。”
“穆北桉?去他府上干嘛?”
“你忘了他跟魏国公的关系了?昨夜魏国公尚未完全同意,所以我们得趁热打铁,说服吴王拥你上位。”穆北柘道。
宋南沅拉着他进了房间,关上门,问道:“前世穆北桉不是跟你作对,被你给逼死了吗?这世他会拥护你?”
穆北柘想起前世的事,心里就一痛。所有人都以为是他穆北柘不念兄弟之情,先后逼死了自己三个兄弟,可是谁又知道他心里的苦。
“他本无意与我为敌。他在江南布下产业,是有一定的野心,但最初也只是为了自保。他后宅糜乱,徐公不喜欢他,纵使他身为皇子,徐公也视他为耻,更不会支持于他。无权无势又无财的皇子,注定是得不到父皇的重视的。所以他想像穆北榉一样,有一份自己的产业,于是他就拉拢了钱家三叔。”
“就是上次你去江南,欲杀你的那个?”
“对!”
“那你还说他无心与你为敌!”
“不一样,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我已经大势已去,自然都想踩我一脚,但前世,他最初确实是不想对付我的。他只想讨得父皇的开心,让母妃多些眷顾,让母族得以延续罢了。”穆北柘说着,眼神骤冷:“是父皇,为了制衡于我,给了他可以继位的幻想,所以他开始筹谋,几次三番想要置我于死地,我只是一一还击,真正赐死他的,是父皇!”
宋南沅听的一头雾水:“你这父皇到底在想些什么?早立太子不就行了,一直让你们兄弟几人斗来斗去的,自己的儿子他不心疼的吗?”
“他怎会心疼,他只是为了自己。早立太子,怕是他根本就活不了那么久。我的这些个兄弟们,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真立了太子,他们定会弄出场意外,杀了父皇。”穆北柘道。
“那他立你为太子不就行了?”
“他最不敢的就是立我为太子,因为他知道我最恨他了。”穆北柘冷笑:“他这个人没什么治国才能,阴谋诡计却使得厉害,让我们兄弟几人互相制衡,为了争功自然费劲了心思地治理国家,原本摇摇欲坠的大殷朝反而后来又稳固下来,他本人则是坐享其成,一直活得好好的。”
宋南沅摇头,还有这样的父亲:“那你说他图什么?他总要死的,儿子都死绝了,他把位子传给谁?”
“父皇他最不缺的就是皇子,而且,他心中早就有中意的人选,只是因为这孩子年纪尚幼,不能及早公布,怕有人加害于他。”
宋南沅惊讶道:“那孩子是谁?”
穆北柘轻笑:“你见过的。”
宋南沅仔细想了想,她见过的未成年的皇子,只有一个:“是十三皇子?”
“对,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甘心居他于下十三年,把一切锋芒都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