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子时，困倦的又何止是小桃一人？南书房里坐着的各部大臣也都一个个困得不行，只不过因着圣后还坐在那里，才不敢不正襟危坐而已。

户部尚书孙恒此时已疲乏之极，但偏偏此次商议的事关系到户部今年到底有多少银子可以运作，故而也不敢丝毫懈怠。

为了能继续撑着，唯一的办法便是多喝茶，故而当小桃将新泡好的茶端上来的时候，孙恒变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

撇了撇茶汤上的茶沫，又吹了吹滚热的茶汤，孙恒便如往常一般小小地喝了一口。

“唔！”茶汤刚一入口，孙恒却差点没吐出来！明明色泽香味都没有异样，但那茶汤却是又苦又辣，还有些腥咸的味道，喝完舌头都跟着发麻，这哪里是茶水？这分明是副苦药！

然而，如今可是在南书房，圣后正脸色不善地坐在正中央。孙恒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把喝入口中的茶水给吐出来啊！

“孙大人，你怎么了？”吏部尚书马元泽见孙恒表情古怪，不由奇怪地问道。

勉强将茶水咽了下去，孙恒摇了摇头，“没、没事......”心虚地朝坐在上首的圣后看了一眼，继而赔笑道，“茶太烫了，太烫了......”

说完，孙恒变伸手摸过一片云片糕，塞进了嘴里，以期去掉嘴中的苦味。

可是，云片糕熟悉的香甜滋味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却是咸得如同盐粒一般的味道。

孙恒此时只恨自己为什么刚刚一着急就将正片云片糕塞进了嘴里，若只是一小口，咬咬牙也还是能咽下去的。如今这么一整块塞在嘴里却是咽不下又不能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