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展颜一笑，“好！”

话落，一手掀开红布，露出里面珍贵崭新的红木，红木上雕了精致的花纹，拉了细长的琴弦，还嵌了琴码。

无双眸光一怔，“这是……琴吗？”

“不是琴，”蓝珊蹙眉看了半晌，轻言道，“有琴有柱，应该是瑟。”

“也不是瑟。”君羽墨轲淡淡看了一眼，径自找把椅子坐下，“自古雅瑟二十三弦，颂瑟二十五弦，而这玩意只有二十一弦，况且板面形状、做工也不一样。”

“啧啧，真没看出，王爷竟然也是个懂乐器的。”九歌眉尾一扬，有些意外。

君羽墨轲眸光转了一圈，从旁边一抹白衣上飞快掠过，嘴角掀起了一丝嘲讽的弧度，“只有无聊之人，才好无聊之物。”

九歌眨巴眨巴眼睛，看向宣于祁，“他在说你无聊。”

“说你呢。”宣于祁晲着她，“别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九歌抬头望天，说实话，她真不好乐器。

风兮音眉梢一拧，慢动作般瞥向君羽墨轲，冷厉的眸光好似秋霜扫过，之后看着九歌，声无波澜的开口，“这是古筝？”

虽然是问句，语气里却含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九歌偏头看他，惊讶道：“你还记得？”

“嗯。”风兮音略略点头。

宣于祁初次拜访沁园时，她在他面前提起过一次古筝，虽然仅一次，但是她说的每句话，他都记的很清晰。

“筝不是十三弦么？”蓝珊蹙眉，甚是不解。

宣于祁笑着解释，“这是经过改良后的筝，音色会更加多变。”

“原来这就是古筝，”经过这一提醒，无双也想起来了，走到近前仔细看了看，“漓儿，你会弹吗？”

九歌睨了她一眼，顺手指着桌上的果鼎，“梨儿在那，它会不会弹我不知道，但我会弹。”

自从正名后，漓儿二字就越听越怪了，上午还跟无双说过，不要叫她漓儿，咋还不改口。

“忘了，习惯使然。”无双吐着舌头笑嘻嘻道：“九歌喊着像兄长，不如喊叫你小九吧。”

九歌笑容一滞，这句话似曾相识，诺言也曾说过，她也叫她小九。顿了会，会心微笑，“行，你喜欢就好。”

“那就小九了。”无双嘻嘻一笑，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大件器物，疑惑道：“宣于祁，你这战鼓怎么那么奇怪？”

宣于祁眉尖一跳，“谁告诉你这是战鼓？”

“这一个大鼓四个小鼓不都跟战鼓一样么？还有外面这几个，是打更用的锣吧？”无双认真的判断着。

“打更用的锣……”宣于祁唇角一抽搐，凉凉道：“你也真能想！”

无双茫然，“不是吗？”

九歌笑喷，捂着肚子狂笑了好一会儿，方伸手勾搭上无双的肩膀，笑得眉眼弯弯，“来，我告诉你。这叫吊镲，这个嗵鼓，合在一起叫架子鼓，懂？”

“不懂。”无双挠着额头，“什么东西，怎么都没听说过。”

九歌想了想，“呃……你知道郑和下西洋吗？”

无双摇头，更加茫然了。

“看热闹也得先把历史学好，”宣于祁斜了她一眼，凑近，低声道：“郑和是明朝的。”

“我文盲，没学过历史。”九歌淡定反驳，又看向无双，微笑，“张骞出使西域你知道吗？”

“小九，你真当我白痴呢！”无双反驳道：“虽然我不爱看书，但我爹好歹也是太傅，自小耳目渲染，怎么可能连张骞通西域都不知道呢！”

“知道就好。”九歌咳了一声，“架子鼓便是从遥远的西方传过来的，嗯，就这样了，其他的别再问了。”

再问她也答不上。无双好忽悠，其他人可没那么容易忽悠，等会越说越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