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挥着拳，还一边大喝道：“施主，得罪了！”

“啰嗦！吃我一拳！”

见法海迎面而来，林楠没有丝毫畏惧，连为数不多的武道真气都用上了，同样的朝着法海的脸上招呼着。

对战的时候，技巧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但力量可以足够碾压的时候，技巧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法海的身形虽然健壮，但和林楠比起来，却还是有些差距。

主要体现在，林楠的胳膊比法海长。

所以在同时挥拳的情况下，林楠的拳头要提前碰到法海。

一开始法海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他现在金身护体，全身比精钢还要坚硬，如果以刚刚林楠打自己脑袋的力度，连红印都没办法打出来。

但在林楠的拳头接触到法海脸颊的下一刻，法海突然感觉到自己错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数倍，法海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的拳头即将接触到林楠的脸颊，但他知道，自己估计是没办法打到了。

因为林楠的拳头已经印在了他的脸上。

在这一刻，法海似乎看见了自己从一个陌生的女人体内降生，那女人的眼中有着法海从未见到过的感情，紧接着，又看到了那个女人将自己放在一个木盆里，然后顺着河流向下。

之后被师父捡起，然后当了金山寺的一名沙弥，师父教自己认字，做饭，读佛经，学佛法。

真是令人怀念的日子啊。

法海突然感慨道，但是下一刻，法海又看见了那一天，自己在听到自己的师父被妖怪杀死时的模样。

悲伤？愤怒？还是绝望？

或许都有一点吧，但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像是明白了什么，但似乎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金山寺少了一位沙弥，多了一位法海大禅师。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法海看过了自己的一生，莫名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内心不由的再次问自己，我是谁，我....

还没等法海问完自己的内心，一股天旋地转的感觉猛地出现，阻止了法海的思考，更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在空中打着悬，然后砸到地上。

等停了下来，法海才感觉到自己的左脸有些空虚，又有些充实。

很矛盾的感觉，也很变扭。

直到法海将嘴里掉落的牙齿吐了出来才感觉好受了些。

说实在的，法海好久都没有感觉到这样的感觉的，那种全身都疼，没有办法使出力气，而且像是身体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流逝着。

甚至眼前的世界都有些模糊了。

这一刻，又是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法海的心头。像是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不明白。

眼前的世界愈发模糊，在即将陷入黑暗的时候，法海似乎又看见了林楠的身影。

后悔吗？法海的心里突然冒出这么一个问题来，但心中马上又浮现出一个答案来。

无悔。

然后，法海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