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索想要再追,却不想毛毛一个甩尾拦在眼前,眼中全是不善:它可是把一切都看清楚了,没想到这人不但不救弟弟,还想杀他!
没有人可以伤害弟弟,就算是他,也不能!
“阿琴,阿琴!”魔雾退走,袁琴琴身体委顿在地。那一大蓬灼灼的紫色光芒竟然在人们的肉眼中点点淡去了。
但不多时这委顿的肉身又打了鸡血一般原地弹起来,一个声音急急道:“快让开我来!别让她的生魂散了!”
“袁琴琴”冲到紫光消散的地方,将怀里的无穷珠拿出来。
那原本已经散的差不多的紫色,此时仿佛一道道光条般被无穷珠吸进去。
百里熊面色铁青,这个袁琴琴居然有这样过人的天赋,他之前竟然一点没看出来。
生魂出体,这大陆上多少通灵士为了能做到这一点,费尽了心思。
可是现在的问题在于,这袁琴琴只知道怎么出去,却不懂得怎么回来,这怎么行!
自己毕竟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过不多时这具失去生魂的身体就会像普通死去的人一样开始腐烂。
百里熊此刻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只想快点回房去将袁琴琴的生魂收回身体。
一个高瘦的身影挡在面前:“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意味着什么?”
“什么意味着什么,快点让开不要挡着我的路!”
敖索心绪大乱,竟没能察觉这不是袁琴琴:“你放他跟魔族人回去,就是涂炭生灵!”
一记重拳飞上敖索的脸颊,将其打得一个趔趄。
百里熊道:“这是我替阿琴打的。有些事你永远也不会明白。”言毕错身大步走了。
西难人也都一一绕过他,跟着“袁琴琴”走远。
这不是袁琴琴,袁琴琴呢?
敖索终于有些反应过来,阿琴对修炼一向没有觉悟,也没有兴趣。怎么可能会放出这样的法术,刚才那蓬紫色的光是什么?
回神半晌,敖索心头一震:是生魂,是生魂啊!
究竟有多么爱这个孩子,才能生生的将生魂逼出身体,挡住自己的冰锥,爱究竟是什么?能让人如此没有理智。
敖索失神,后退两步: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不明白?!
游历无数世界的龙神此时被这一件事搅得心中大乱。在这些人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大义”?
为什么他们都只会看眼前,却不愿意去想以后?
为什么他们要被眼前的东西蒙蔽,却不愿意相信真相。
但他们相信的东西,很明显跟他的不是一种。
他望着方才冰锥掉落的地方,那里还有些星星点点的蓝白色冰粒。
他将这些穿透了袁琴琴生魂的冰粒捡起,跪坐在地。
敖索的背影孤单,身上寒气开始没办法收敛。
深夜,十月中旬的圆月被一团团乌云笼罩,过不多时人们感到了阵阵的冷。冻得在屋子里睡觉的人不得不醒过来拿出冬日的被褥。
天空中飘起了细碎的小雪。扑簌簌落在那个跪坐不动的高瘦黑衣男子发上、肩上,直到将其堆成了一座雪人。
敖索明白这是他们离别的时候到了。
人和人之间总有离别,可他从没想过这离别来得这么快。
也没想过这场离别会是这个模样。
从来不下雪的海里县,这天夜里下了一夜的大雪。
虽然第二天日头起来之后这场雪就被晒化了,可是这样的异象也在凤国街头成为了长时间经久不散的话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