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不能从这里出去,那谁有会知道我在哪里?谁也没看见我,谁也救不了我。
救不了我……救不了我……。这念头一起,便无数倍的放大起来。
一股虚弱的无力感从脚传到头顶,再次昭示这空间巨大且无物,还有席卷而来的恐惧。
袁琴琴感到小腹开始发抖,抖动蔓延全身,她知道自己已经被恐惧侵袭,她将双膝蜷缩到胸口,双臂环抱小腿,紧紧将头埋在膝盖上,缩成了个抖动的鸵鸟蛋。
“不用怕,这只不过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识海空间。”她喃喃自语,声音只有自己才能听见,“冷静下来……。”
袁琴琴强迫自己镇定,那冷静的念头一起,空气之中仿佛多了一丝波动,重新流淌过她的全身,颤抖不受控制的身体果然安静不少。
她意识到这有些不太寻常,这空间似乎有种奇怪的能力,能将身在其中的意志与声音扩大。
那岂不是意味着,她的起心动念要是一个没有把控好,便能在短时间内瓦解自己的意志,甚至将自己逼疯了?
袁琴琴心头发苦,这是造了什么孽,人的脑中瞬间便有百种千种不同的念头,又是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控制自己的心神只往好处想?
岂料这个念头一起,那惶惶然的心绪又被空间放大,袁琴琴只觉得头脑中一时冷一时热,cpU几乎崩溃炸裂。
她强行让脑中放空,不让杂念占据心思,用以挤开那无孔不入的念念回响,虽然艰难,但在找到更好的办法出去以前,只能这样做了。
熊符一行战斗正酣,原本就寥寥无几的队友又折损了几个,熊人们在战斗中沾染了毒液,每个人的身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
如袁琴琴所料,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完全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精神印记被什么东西袭击了。
甚至就连小巴都未曾察觉,她的精神印记曾经来到过他们身边不远处。
这边惜光和熊符在战斗之中颇有默契的将队伍逐渐驱赶到一处,熊人队伍相互配合,惜光与熊符各护一边,相护掠阵,一时间将局面稳住,来往之间,心中都将对方高看一眼。
沙虫们久攻不下,猎物相当棘手。渐渐地沙虫似乎消停了,沙丘恢复了平静。
“沙虫都去哪儿了?是不是被我们打怕了?”小巴长尾一甩盘上惜光的驼牛车,大脑袋一歪,颇为得意的问道。
惜光眸子明亮,目光犀利,没有答话,只在沙丘上来回逡巡。小巴讨了没趣,身子一弹,又不安分游到熊符那边去。
驼牛们大多口吐白沫,眼神呆滞,吓得不轻,全靠有经验的熊人驱使着,才勉强重新移动起来。
只是这样的移动比起之前的顺畅便差得远了,只不让车陷进沙子里去,有被毒液灼伤的熊人孩子挺不住,哇哇大哭,大家勉力打起精神,听得哭声风声,一片凄风惨雨的景象。
小巴嫌娃儿们哭得心烦,故意跑到大哭不止的熊孩子身前,血盆大口一张:“哭什么哭!嘶——。”火红蛇信吐啊吐,熊孩子的尖声哭叫啊呜一声击破云霄。
似被这一声尖叫吵醒,那地面上顿时爆出几团流沙,将车队前后团团围住。
有什么东西从喷薄而出的流沙之间高高窜起,嗡声大作。
“不好!”警戒中的熊符仰头一看,只见四面八方滚滚而来的沙虫已经全数扬起了没有眼睛的丑陋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