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陵见状一把将她从雪地上给抱了起来,这一下惊动了她,她本能地出手向他咽喉扣去,却被他迅速封了身上的『穴』道。
千寻的手臂垂了下来,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骂道:“宋南陵,你还不如给我个痛快!”
宋南陵不语,只抱着她一路向着破庙的围墙外走去。
鹅『毛』般的大学在夜幕中飘落,覆盖在了血红的雪地上。周枫的尸身被渐渐覆盖在了一片新白下,千寻看着视野中渐渐远去的那一点人影,眼中滑落颗泪来,嘴中无声地念着什么。
破庙外,一辆马车停在路边,一个黑影直直地立在车前。
宋南陵抱着千寻一路走到了马车前,她才看清了那个拉着马车的人。
千寻心头一跳,忽颤抖地喊道:“寒……寒鸦?”
寒鸦闻声,握着缰绳的手一紧,却没动。他低头默默站在那儿,连头也不敢抬,生怕撞见千寻的眼。宋南陵掀开车前的帘布,将千寻放了进去,回头却将手中的龙渊剑递给了寒鸦。
千寻惊愕地看着他的动作,一瞬间明白过来,寒鸦根本就是宋南陵的人。
这一下,所有的事都明白了。宋南陵、梅娘、寒鸦、邈邈、阿玖、莫娘,这些人都出自燕子坞,明里的那个歌舞教坊将女伶舞伎送去权贵的府中,成了眼线,暗里却是个杀手组织,一旦有谁成了宋南陵的阻碍,便会被悄无声息地除去。
宋南陵自回到中原后,竟是花了七年的时间建立起了这样一个组织。
宋南陵跟着坐进了马车,也不看寒鸦,只淡淡吩咐道:“将剑送去京里,路上谨慎些,别误了那一位的大事。”
寒鸦接剑,却始终不敢看千寻,他默默在马车前站了片刻,一转身正要走,却听宋南陵又叫住了他,道:“里面那具尸体,处理了。”
千寻怒道:“宋南陵,人都死了,连尸身也不让他留吗!”
宋南陵回头看了眼她红肿的眼,默然片刻,忽叹了口气,道:“那便留着让李希夷的人来收尸吧。”
寒鸦一点头,匆匆走了。
宋南陵将车帘放下,却对着千寻道:“你想让他知道周枫死在龙渊剑下,好让他顺着线索来找你。”见千寻不语,宋南陵却冷笑出了声,道:“那也要他能找到龙渊剑。”
马车动了起来,奔驰在了雪地中。
千寻忽道:“寒鸦是你的人?”
“正如我所说,你不怎么会看人,要在你身边安『插』耳目实在很容易。极月,你的弱点便是太心软,连寒鸦这样一个冷血的杀手,也能使你放心不下。”
“那阿凌呢?寒鸦说他知道阿凌的下落,难道阿凌也落到你手上了?”
宋南陵淡淡道:“是,韩家的那个孩子确实在我手上。”
千寻气急,道:“宋南陵,阿凌是我涵渊谷的弟子,若他有个三长两短……”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救了他?”宋南陵冷声道:“也罢,你既认定了我是个恶人,那我便将那个孩子送去太子手上,也省得我多此一举。”
“你……”千寻一时语塞,气得根本说不出话来,她想要别过头去不看宋南陵,可偏偏就是动不了。
宋南陵看她这副模样,眼中却难得生出些笑意来。
这笑意看在千寻眼里却是万分的刺眼,宋南陵显然是让她投鼠忌器,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回去。
她思忖片刻,终究心里气不过,骂道:“宋南陵你等着吧,早晚会有报应找上门的!等着吧,等随豫发现我不见了,非将你的燕子坞连根拔了!”
宋南陵却道:“他此刻应当已经进京了,京里原本就有留他过年的意思,一直到明年正月,他都别想走出京城。”
“我等得起!”千寻怒道。
“等到明年正月,皇帝要给梁侯赐婚,你等到了他又能如何?”宋南陵道。
这人真会挑话说,千寻心道。她索『性』闭了眼养神,不再理会他的挑衅。这一闭眼,倦意便立刻袭来,身上的痛感也被放大。忽然,有人向她身上盖了张『毛』毯。
千寻知道是宋南陵,却打定了主意不再同他说话。正当她『迷』『迷』糊糊将要睡着时,却听宋南陵轻叹一声,喃喃道:“李希夷那人,同过去的我太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唉,抢出来的质量,我自己都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