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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客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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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说开了,也好。”宋南陵见镇不住他,话锋一转道,“你上京查老侯爷死因,报你的父仇,我上京查宋家灭族案,报我宋氏一门的仇,两相不干预,也不必非要为敌。周枫一事是我过于谨慎了,在此给梁侯赔不是。”

宋南陵向李随豫一揖,如此轻描淡写地,就将一条人命揭过去了。至于掳走千寻的事,还有盗走的龙渊剑,却避而不谈了,如此还真是够坦诚的。

李随豫淡淡笑了声,道:“公子觉得不妨碍,却不知四殿下是不是也如此想?”

宋南陵见他又挑开一层,便也顺着说道:“四殿下一直都有招贤纳士之心,在下于梁州所说,便是代四殿下向梁侯表『露』心迹。如今四殿下亦是感念梁侯一片孝心,若梁侯心之所向与我等同属一路,四殿下自会代梁侯行事,所需查案的名义,旧有的卷宗,还有涉及的人脉,都无须梁侯『操』心。”

“天子尚且嫌恶,四殿下竟不避讳,可真是陂湖禀量。”

宋南陵见李随豫松口,便接着道:“殿下自有鸿鹄之志,心怀天下,岂是心胸狭隘之流可比。如今朝中蛀蠹当道,世族势力垄权断利尸位素餐,贵胄子弟隐蔽过度却是骄奢『淫』逸麻木不仁,可民间真正的有能之人皆被拒之门外,只因门阀偏见。如此风气如何还能再现靖穆盛景?”

宋南陵这套话说得循序渐进颇有些策略,这四皇子赵湛私下招揽势力,明摆着是要参与党争的,何况如今北斋党人对他声援之势渐强,赵湛可说是相当有胜算了。可宋南陵却闭口不提北斋党,直指世族势力渗透朝堂却腐朽不堪,乍听之下倒真显得赵湛是个想要做实事的人。

李随豫却从这些话里听出了些别样的味道,他不置可否地念了一遍“骄奢『淫』逸,麻木不仁”八个字,甚是玩味。

果然这八个字,就是专门说给他听的。宋南陵见他听进去了,便乘胜追击道:“梁侯虽居侯位,却是亲身领教过的吧。十年前在黑枞林,梁侯与晋王殿下被困一天一夜险些丧命,在场的诸位皇子与京中贵胄子弟,谁人不知是谢家大郎行事偏激惹的祸,可姚谢二族同气连枝,在朝中地位如日中天,又有谁站出来替二位说过一句话?即便当时有数位皇子在场,也都是向着谢家的。”

李随豫道:“陈年旧事,宋公子当时不在场,竟也知晓的这般清楚。”

“谢家的事,宋某自然是清楚的。谢家人的做派虽不如谢琰那般张狂,可把控刑部与大理寺多年却是事实,朝中法度早就成了他谢家的法度,就说当年我南陵宋氏一案,也是谢衍亲自判的。若宋某记得不错,老梁侯李守仁在赈灾途中遇害案,也是谢氏门徒经的手。”

李随豫心中笑道,果然是有备而来,面上却淡淡的,“这便是你的来意?”

“这是四殿下的诚意。谢氏以权谋私不遵法度,庇佑自己族人、庇佑与他们有着裙带关系的世族势力,留在朝中还不知要坑害多少忠义之士,总该有人站出来肃清朝堂。百年大树根深叶茂,想要连根拔起自当不易,四殿下愿身先士卒拔出隐患,还天下贤士一方乐土。”

好一个正义之师。

话说到如此地步,若是李随豫再不言明态度,或是一味想着自己动手报仇,便显得格局小了,若是不能与正义之师为伍,他日一旦赵湛得势,高裕侯府难免要被划为助纣为虐之一派,那就等同于是赵湛的敌人、天下的敌人。

这样的话语陷阱,李随豫不会踩,却也不能如宋南陵所愿。他道:“原来今日公子是来做说客,劝我高裕侯府归顺晟王府的。只是李某早在梁州时便已说明了,高裕侯府只想偏安一隅,并不想要卷入党争的漩涡。四殿下有心整治吏治,是好事,该求陛下支持的,我区区一闲散侯爷,可不敢大言不惭地说能帮上忙。至于殿下说的同仇敌忾,李某心中甚是感念,自然是不会成为殿下的绊脚石。”

宋南陵闻言,沉默了片刻。李随豫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毫无破绽,宋南陵拿所谓的“正义之师”掩盖党争之实劝他归顺,可他却说出赵湛实则师出无名,赵湛说的整治吏治,那是天子该做的事,皇子即便有心辅政那也是要遵守君臣之道的,除非赵湛打的是取而代之的主意。说白了,李随豫还了个陷阱给他,一个大不敬之罪的陷阱。

这场对话似乎是继续不下去了,可李随豫并不着急谢客,宋南陵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密,雨水也从丝线化作铜钱大的水点子,打在伞盖上滴滴答答的。

半晌,宋南陵道:“苏姑娘如今落到了谢氏的手中。”

宋南陵说罢,静静看着李随豫的神『色』。

“你竟知道了。”宋南陵自嘲一笑,道:“看来今日的试探,确实无谓的很。”

不止是无谓,宋南陵说了那许多冠冕堂皇的话,只是想要藏住苏千寻的存在,他不想让李随豫知道这一切是为了救她,不想让李随豫知道,她是在他手上丢的,更不想承认,黑枞林的计划出了变故,险些让他溃不成军,最后不得不来求助于这个被他视作敌人的李随豫。

李随豫冷冷看着他,半晌,忽道:“她这个时候,本该回到涵渊谷养病的。”

宋南陵忽然想到千寻在上京途中对他说的“沉疴难治兴许活不到京城”,原来不是虚张声势。

只听李随豫接着道:“京城局势风云变幻,我高裕侯府自认不涉党争只求自保,即便如此我尚且要忍痛将她送回世外之处避险,为何你一个背负着南陵宋氏复仇枷锁,又投靠了晟王的人,却敢将她绑在身侧呢?宋星河,你何德何能,竟觉得阿寻会来选择你?”

宋星河,而不是宋南陵。

宋南陵对千寻而言,是个唯恐避之不及的人,但宋星河不一样,千寻即便忘却了所有,却还能在入梦时叫出这个名字来。李随豫倾尽所能查到的“星河”,只关乎南陵宋氏,而关于星河的另一段故事,那段逃亡在外隐姓埋名的故事,那段与少年千寻相识的故事,他一点都查不到。他无法想象千寻会对“星河”有着多大的执念、抱着多深的情感,不知道会不会有朝一日她完完全全想起“星河”时,会后悔曾经遗忘过。李随豫极为谨慎地对待着他查到的每一丝线索,观望着千寻同宋南陵见面不相识地每一次交互。

可现在,李随豫却觉得他想象中的“星河”,并不是眼前这个人。

宋南陵听了李随豫的诛心之言,亦是百感交集。按说李随豫查不到粟角城的任何消息,可他在被道破真名的一刻,还是有一种被人扯开了遮羞布的耻感。“星河”这个名字,凝聚了所有他对极月的愧疚,那一场在千丈崖的死亡,是他此生最大的梦魇。

“此事是我理亏,但若非别无他法,我也不会来找你。”宋南陵道。

“独独一个谢家,不足以让你来找我。”

宋南陵苦笑道:“独独一个谢家,确实不难。可谢家背后,世族之间,早就利益相关手足相连。何况谢琰真正的主子,乃是七殿下赵溶,想要动谢琰无异于砍他的臂膀。原本借黑枞林的狩奴案,我撕开了一个口子,此事虽有变故却也不是没有回转的余地。但……”

宋南陵说到此处,微微一顿,叹了口气,接着道:“但谢琰似乎将她当作了知情人。”

李随豫闻言,默然不语。宋南陵没说完的是,若谢琰和赵溶将她当作知情人,自然会严刑拷问,甚至推出来做个诱饵引诱同党上钩。这个过程中,她会吃很多苦头,也可能会使旧疾恶化。难的不是势力盘根错杂,而是拔除这盘根错杂的势力,需要很多很多的时间。宋南陵和他,任何一方都不敢保证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她活着带出来,除非合作。

半晌,李随豫道:“听说晋王同谢家,正要打官司。”

宋南陵知道李随豫这是答应合作了,忙道:“不错,谢琰指控晋王殿下杀害谢三郎,此事已移交大理寺。”

李随豫微微垂了眼,目光一闪,随即道:“谢三是你结的扣,自然由你去解,一旦狩奴一案再次浮出水面,李某的助力自然也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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