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叔，说实话这次的合作，我本来不赞成的，但是既然合作案到了我手里，我也细心的看了一下，对方的负责人是沈序言，圈里什么传闻相信你们比我这个刚回国的还要了解，和沈序言合作，我并不认为是我不够资格。”关键时刻她只能选择人身攻击，实际上，这样不能怪她，排除她对沈序言的厌恶和敌意，就是他在圈里的名声是出了名的糟糕，果然话音一落，林纾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个企划案是我们这边提出来的，既然沐晴也觉得和沈序言合作不喜欢，倒不如直接让我这面出任负责人。”林纾语气带着嚣张，水沐晴眼神在他和父亲之间游走，看到父亲低头看着企划书眼睛也没抬一下的养子，想起之前午饭时说的话，信心十足的看向林纾。

“我想林叔叔还是不太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这次政府竞标，我觉得我们可以联合本市其他新起的新秀公司，或者可以选择其他老名号的公司，未必只有沈氏一家合作出路，沈氏和凌沐竞争多年，突然的合作，我并不看好。”水沐晴朱唇反击，一点面子都没有给林纾留下，虽然作为一个新人，这样的嚣张很不合适，但是她不会任由他们计谋得逞，这里的每一样都是父亲的心血，怎么能任由他们糟蹋？

“你！”林纾大掌一拍会议桌，水沐晴平静的看着面前发怒的人，父亲那边适时的咳了一声。

“和其他公司合作？目前属意哪家公司？”水沉毅对于女儿的话还是有些在意的，这倒是一个提议，那块地他不打算放手，但是目前的形式分析，他也不可能傻傻的和沈氏去合作，本来他也不赞成，和其他公司合作他一早也有想过，只是董事会没人提出来，现在女儿提出来，他也就顺水推州的把话语接了下去。

“南氏金华，诚信还不错，还有几家新秀公司，虽然是新公司，但是发展的速度很快，也稳定，这里是我属意的几家。”中午回去的时候，想了个计划顺便就付诸了行动，找来找去，突然通知沈氏合作案开会，顺便拿了资料过来，她就知道会派上用场的。

“准备怎么选择？”水沉毅接过手里的资料，五家公司，可以说他们是有主动权的，这几家公司都是可以让他们主动选择的，除了南氏金华算是和他们齐名其他几个都是小型公司，和他们企业合作那是求之不得的。

“竞选，可以让他们草拟一份合作计划书，之后参选介绍，尽量在一周之内定下来看看和哪家公司一起竞标稳定一点。”水沐晴毫不吝啬的说出自己的注意，董事会有几个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有的人也开始出声附和了，看着对面林纾那几个人的脸色由青变白再变色的样子，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一些。

虽然这样的想法很不厚道，但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明知道他们居心不良，自己也只能选择在一切没发生之前挽回了，或许在他们犯罪之前阻止，对他们来说也算是一种救赎的，对于公司付出二十年心血的老一辈，她也不想赶尽杀绝，看来找个机会提点他们一下也好，止于是否会改邪归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还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就要政府竞标了，本来和沈氏谈好的合作这个时候突然否决掉，这在业内的信誉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在众人小声附和的时候，居然还能冷静的想出一些反驳的话语。

“林叔叔，我们和沈氏并没有签订合约，商场如战场，在还没有成为队友之前，随时都是敌人，他们也有双重选择，这样的合作本来就是双方自愿的，我们并没有捆绑住他们，这不是信誉问题，有好的选择，自然要选择好的，相反的我对于沈序言的人品很质疑，如果真的和他们合作了，他作为负责人，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开始合作方案。”水沐晴一番话让林纾哑口无言，最后计划就因为水沉毅的话一锤定音，准备通知几家公司说一下有没有意向合作的事情，结果又落到了水沐晴的手里。

“爸，地产开发这两年的发展前景并不是很好，相反的我觉得电子企业还要好上很多，为什么……你对地产这个区域这么执着？”从几年前开始父亲就执着的想要进入地产开发的行业，只是一直没有太大的效果，这一次东城区要是能拿下的话，在A市地产行业里，凌沐才算是真正的领头羊了。

“你爷爷生前一直希望能在地产开发这一块让凌沐发展起来，努力了那么多年，终于有点起色了，他也撒手去了，这辈子我没为他做过什么，现在……有机会了总要努力努力。”水沉毅的话让水沐晴愣了一下，没想到父亲是为了这个原因。

“爸，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办好的。”水沐晴下工厂监察的事情直接推后了，接下来的招标消息散了出去，也给南氏金华去了电话，里面透露希望他们能参见这次参选，结果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其实一开始想到南氏金华，她是看在南非承的面子上，最后看了一些详细资料，才觉得实力，诚信，还有南非承父亲在业内的评价，都算是不错的，和他们合作总比和沈氏合作的好，才把南氏金华放在了计划里。

消息发出去的第三天，开始有公司投标，海选开始水沐晴只是让下面的几个管理负责，一般海选要求不是很严格，当然进过几天的观察，水沐晴也看好下面几个管理的工作能力，尤其是销售部的，她看过每个月的业绩在保持稳定的情况下，每个月都会在各个方面有所提升，售后这一块做的也比较好，最主要的是在他管理的销售报表里，没有旺季和淡季的区别，这是个人才。

历时两天的海选，初步确定了十家公司参选，只是让他意外的是十家公司里居然有沈氏的名字，拿了管理送上来的计划书，打开来看，更让她惊讶的是，落款的名字竟然是沈流年，怎么回事？事情似乎有些偏离轨道了，上一世各处没有痕迹的沈流年，这辈子总是不经意间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宴会，赛车，合作案……一件件事，都让自己意识到自己对沈流年根本什么都不了解。

“小晴，下班了吗？我去接你。”父亲出差要明天才能回来，接到哥哥的电话，水沐晴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收好计划书放在抽屉里落锁，对着电话应了一声，关了电脑。

“怎么又不多拿件外套，天有些凉了，你身体不好，多注意着些。”上了车，哥哥递了一间外套过来，嘴里唠叨的说着话。

“知道了，哥，你和妈在一起时间太长了，越来越唠叨了。”水沐晴把衣服盖在腿上，身上倒是没觉得冷，就是总觉得腿受不了凉，空难还是给她留下了一些后遗症。

“哥，这是去哪？我们不回家吗？”水沐晴看着外面和回家相反的道路，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哥哥的侧脸问着。

“嗯，今天约了非承和流年赛车，已经约好他们吃饭了，我和妈说了。”听到哥哥的话，水沐晴愣了一下，随即想到等下要和沈流年一起吃饭，心情竟然有些紧张，加上上一世的两年时间，她似乎都没有几次单独和沈流年吃饭的机会。

“那个吃完饭，直接去赛车场吗？”水沐晴表面淡定，内心一阵波涛汹涌，刻意压制自己的声音回应着哥哥说的话。

“嗯，直接去，好久没和他们俩一起赛车了，还怪想念的。”水凌风专心开着车子，没有感觉出来水沐晴的一丝不镇定，到了餐厅直接进了包间，这是南非承家的产业，装修倒是听不错的。

“看什么呢？”南非承虽然只见过水沐晴一面，但是那天晚上毫无芥蒂的说话方式，倒是给他留下了好印象，看着水沐晴进屋一直打量着房间四周，忍不住问了一句。

“啊？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装修不错，或许凌沐也可以弄几家餐饮酒店试试，这年头吃的东西越来越精贵了，公司收益应该不错。”水沐晴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房间里就这三个人，她对谁都无法筑起心墙，外套让哥哥拿去旁边的衣架上放着，水沐晴放松的像在家里一样。

“我说你这才回来上班几天啊，怎么一说话就是公司公司的，真无趣。”南非承成功的扮演着他的二世祖，满嘴的痞气调调，水沐晴只是看着他微笑了一下，余光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的沈流年，上一世南非承突然接手公司雷厉风行的架势，她可是足不出户都有所耳闻的，她只能说，他的隐藏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