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安被刺啦刺啦擦墙的声音惊醒。
这声音仿佛不是在别处,而就在耳畔。
小安起床开灯,好家伙,只有半夜两点,这隔壁是作甚?
小安拍拍墙,隔壁好像听见了,停了下来。
但一会儿,就又忙活起来,一会儿这儿擦擦,一会儿那擦擦。
小安继续拍墙上但隔壁毫无反应,擦墙的声音更加响亮。
气急的小安真想穿上衣服找隔壁算账,但又不知隔壁什么情况,自己是否能打得过而作罢。
就这样,小安坐在床上,听着隔壁的刺啦刺啦擦墙声此起彼伏。
突然,在那噪音当口,小安拿起床头的书,照着墙猛砸下去,咣的一声,世界都跟着安静了。
只听隔壁嘟囔了一句:“呦,隔壁能听到啊?”
小安心里跑过千万只草泥马,您当您住的是独栋别墅吗?就在我脑袋边擦墙的我能听不到,我聋吗?
算了,好像隔壁住着一个老太太,一个寡妇女儿和小外孙女,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不过这一通折腾,小安又睡不着,只能开着灯看书。
不知到了几点,再次犯困,小安又关灯再次睡去。
当门口的喜鹊高声歌唱时,小安觉得自己该起床了。
大院里的杭州小馄饨绝对是唤醒一天昏沉沉头脑的最好嘉奖。
小安点了一碗牛肉小馄饨和半屉小笼包,坐在一旁仔细看老板娘包馄饨。
其实说是看,根本看不清那一双小手的速度,只见她一拿,一挑,一握,一个小馄饨就包完,从手里滚落到餐盘里。
这干净利落的动作,让小安想起了多年前在自己位于成寿寺出租屋外小饭馆那南方小姐妹。
她们不知是哪里人,小安只看得到她俩冻得又红又肿,跟十根小红萝卜似的手指,那红红的有冻疮有圆鼓鼓的脸庞,还有永远有冻疮痕迹的耳垂。
每每小安叮嘱她们没事用温水洗手擦护手霜,她俩都笑笑,说:“没用的,冬天就是这样。”
那时,小安刚大学毕业,有着微薄的工资,这早上一碗馄饨汤,中午在公司的盒饭,提供给小安每天24小时的营养。
小安一般早上先喝一杯清水,然后洗漱,化妆,去吃早饭,去公厕解决完肚子问题,最后一溜烟奔向公交车站。
有时,在路上遇到熟人,连招呼都是边跑边打的。
这时,老板突然喊:“谁的一碗馄饨半屉小笼包?”
“我的,我的。”小安道。
只见老板熟练地将葱花,香菜,小虾米皮,紫菜碎,花生碎,咸菜,盐,味素,白胡椒粉,生抽,香油,依次点到碗里,加锅中开水呲开,然后捞出小馄饨递给小安。
小安差点看的入神忘记接碗,忽然惊醒般接过老板递过来的东西,把碗放桌上,转身又接过半屉包子。
这小小一颗馄饨,肉小小,皮薄薄,汤淡,菜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