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是火煞之命,若是缘分过深,最后也许你会无端而死。”
“我属水,不重要。”
蝴蝶无奈:“可家主毕竟是煞命,注定无人相伴。”
“重点不是煞命,是他属火。而我属水,这就够了。煞也在五行之中,遵循相克之道,也许他的煞,伤不到我。”
“但也只是也许。”
子桑越不再继续争论,直接一句话把蝴蝶打断了。
“我会打破他的注定。”
蝴蝶叹了口气。
“所以你真的愿意与家主结缘?”
子桑越斩钉截铁。
“我愿意。”
子桑越系上了自己的线,把另一端线头递给了张忱翊。
“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定,接下来该你了。”
张忱翊凝视着子桑越,好像要把他看透一样。
“你不后悔?”
“你都会陪我下黄泉,我就当舍命陪君子。再者,你让我见了风华,我也该去陪你平冤,礼尚往来。”
“好兄弟。”
张忱翊系上了自己手腕的红线。一瞬间,数不清的红色蝴蝶从线中飞出,朝正阳殿而去。
“走,该去找长老了。”
“嗯。”
……
正阳殿,子桑霖一身正装,手中托着一个大盒子,子桑溪在他身旁执剑,夏明德则给大殿下了结界,当张忱翊和子桑越进入后,大殿便被封锁了。
子桑阳则在殿外带弟子练剑。
两人迈进第一道门,齐齐弯下了腰,对子桑霖行了礼。神情比往常严肃的多的多,尤其张忱翊,没有嬉皮笑脸,没有插科打诨。
他就好像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
子桑霖托着盒子走到了张忱翊面前。
“张忱翊听令。”
张忱翊跪了下来。他举起手,虔诚地接过了盒子。
不过斤两之重,不逊万钧之重。
“生死簿归还张家。自此,须以天下为己任,以道义为引,清肃妖神魔怪,衡人灵之分,画生死之界!”
“张忱翊领命!”
子桑霖念着他十几年前对张奕念的话,双目炯炯,眼中含泪。
“切莫让张家诸位先祖失望!”
“定不负先辈所望!”
子桑霖拍了拍他的肩膀。
“也别让你父亲失望。”
“是!”
“起来吧,我跟你说说生死簿的事情。”
……
生死簿,黑金封皮,里面的纸却都有点年代了。泛黄,而且脆,不过有灵力庇佑,碎是碎不了的。每一张纸上都写满了名字,柔软的行书铺满了整个视野。
同时它也在变化,每翻一页就有名字消失,然后过一段时间再重现,变成另外一个名字。张忱翊碰了一个名字,眼前景象瞬息万变,引导他不知去了哪里。面前,一个富家公子正坐着读书,他的头顶有一个红色的光球。
这就是那个名字的主人。
“每个生命在簿子里都有记载,没有纰漏。你可以用你的血,涂改他们的生命。”
“但我不能这么做。”
“你必须公平公正,这是你的原则。”
张忱翊点了点头。
“红线说的瑕疵,在哪?”
子桑霖侧过头,从侧面看着这本簿子。片刻后,他小心翼翼的分开了一页。簿子展开,黄纸沙沙。这页上,有一个名字和其他的黑墨不一样,它的颜色很浅,但就像秋天垂死挣扎的黄叶,奄奄一息,却不落叶归根。
陆衢寒。
倒是个意想不到的难写的名字。
“是他出了问题?”
“这位东南沿海暮城的陆公子本应在十几年前就重病缠身轮回转世,但不知为何,他支撑到了现在。”
张忱翊皱了皱眉:“据我所知,能逃脱生死掌控的只有一种方法,入魔。”
“所以你必须去暮城查出原因,若是这位陆公子真堕入魔道,你必须斩草除根。”
“知道。”张忱翊答应的很快,不过转而一想又为难:“不过我总得有个去的理由。”
“陆家是阴阳世家,法器为琴,你可以说你诚心求学而来,或者你自己编个理由。”
“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要。”
“嗯,那我什么时候走?”
子桑霖看了一眼子桑越。
“越儿,禁闭已经关完了,你也该下山去了。”
“弟子明白。”
“喂长老,你还真舍得啊……”
“你俩不都结缘了吗,正好你带着越儿逛逛。”
张忱翊无奈。
“这又不是散心逛街谈恋爱。”
子桑霖摸了摸胡子。
“我感觉正中你下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