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得不到,所以毁灭。
然而,唯一让她想不通的是,这种私人恩怨不是私底下解决更隐秘影响更小吗?
为什么要采取恐袭这么大费周章的方式?
可是,显然,就算郑素园依然心疼儿子,眼前这个女人她也是多看一眼都懒得看,更不会认真回答,
“我不知道。”郑素园冷笑。
苏荷苍白的脸扯出笑,
“我想,如果我去问商景墨,他会说。”
她很笃定。
“那你就去问。”
总之,郑素园是不会好好跟她讲话的。
苏荷预料到了,不过她一点也不生气,更不紧张,只是漫不经心的随手在茶水间里拿起一个杯子把玩着,
光把玻璃杯照耀的剔透闪烁,苏荷的语气很淡,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她从未有过的冷静和克制,
“但是,这里是医院,不是警察局。就连安保森严的机场都可能发生恐袭,您凭什么觉得,医院就很安全?”
“换句话说,”
苏荷道,“啪”的把杯子放了回去,望着郑素园,
“比起对我的厌恶让你不肯说实话——你更希望你儿子在这种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掉?”
郑素园沉默了。
显然,苏荷抓住了她心里最柔弱的地方。
——商景墨。
怎么说,他都是她儿子。
郑素园咬牙切齿,仿佛承认的十分困难,但是,她最后还是承认了。
“是他。”
空气中温度冷了冷。
苏荷能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凉爬上脊背,
“虽然景墨这些年用自己的努力为他壮大了公司……但是他不能容忍背叛,景墨知道了太多景遇国际的机密……就算他知道以景墨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多说出去一个字,但他还是不放心。”
郑素园说着,声音苦涩,也有无奈,
“可我现在,说什么话都没用了。”
苏荷眉心的褶皱越来越深。
因为知道太多景遇的机密么?
不知不觉,苏荷脸色已经惨白到了一种她自己都不可想象的地步,虽说商景墨已经足够的强大,但是商伟,
怎么说也是年过半百的人,现在商景墨又危在旦夕,他真的能平安度过吗?
一连接下来好几天,苏荷都夜以继日的守在商景墨床边照顾着他。
关于外伤,是一段很漫长的恢复过程,他伤得很重,有一段时间内都没有苏醒。
医生说如果有空可以陪他说说话,因为有一些声音,有利于刺激病人脑部的恢复。
苏荷也不知道可以跟他说什么,最后索性就开始给他念书。
其实她也不知道该念什么,甚至无聊的念起了曾经他是她教授时的一本经济学巨著,
苏荷翻开这本书,还没读出来,心里莫名就觉得有些悲伤。
把书放下去,情不自禁去握住他的手,
从他俊美容颜上紧皱的眉头来看,他现在,即便是在昏迷中,也是处于深深的忧虑中吧?
为了什么呢?
因为她那句“再也别想见到我”吗?
“商景墨……你别死……别死好不好。”
女人拉着他的手,哪怕她日复一日的照顾,晚上连闭眼都不敢,一有风吹草动就精神紧绷,生怕商伟派的杀手会过来,
几天过去,她的身体吃不下,精神也一点点崩溃下去,
可是床上的男人,还是没有一点点苏醒的痕迹。
反而,一天比一天虚弱,
问医生,医生也一筹莫展。
白色的床布上,男人和女人十指相扣,
苏荷枕着他的手臂,第一次那么后悔,以前没有好好相爱,却都在互相揣测。
……
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苏荷走到病床前,在他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商景墨,我爱你。”
看着他凉薄没有血色的嘴唇,苏荷眼睛闭了闭,唇继续向下移——
对着他的薄唇又是一吻……
……
苏荷吻完就轻轻睁开双眼,
刚一睁眼,就看见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此刻正平静如水的看着她!
苏荷吓了一跳!
商景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吓得立马起身把身子站的笔直,后退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桌子,
还是商景墨一把拉住她,才让她免于摔倒。
“你……你醒了,我去给你叫医生……”
她一时间心跳得发慌。局促不安的样子,脸颊都罩上粉红。
“你刚才在做什么。”男人的声音很沙哑,但是依然很好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