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个眼神,江逐月就看清楚了,沈修仁与尤兰卢芹不同。
卢芹和尤兰只想见到她好,只要她变好了,两人都是打心眼里的开心。
而沈修仁似乎更仔细她的改变。
“表哥谬赞了,以前月儿是不懂事,但人都是要成长的。”江逐月轻描淡写道。
沈修仁皮笑肉不笑:“所有人都要成长,都要改变,但表妹的变化时间似乎短了一些。”
江逐月没有马上回答,她悠悠站起身,走到了窗户处,看着外面,声音轻的仿佛是风从远方带来的。
“表哥,你知道这个院子外面是什么吗?”
沈修仁不知所以,茫然的摇了摇头。
“这外面是不知黑白,不知深浅的人心。外面的风霜虽苦,但不会杀人。这里虽没有风霜,可踏错了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表哥觉得,我还有慢慢变化的资格吗?”
江逐月巧笑嫣然的说着刀子一般的话。
这话砸在沈修仁的心里,力道不可谓不重。
“所以表哥还觉得我的变化奇怪吗?”
现在沈修仁再看江逐月的笑容,不再像是迷雾看花,等看清楚的那朵花,方知那朵花的内里伤痕累累。
而脚下也无所依托。
“是我多心了。”
沈修仁也起身走到了江逐月的身边。
江逐月转头嫣然一笑:“我没有怪表哥,有些话还是说开的比较好,总比留在心里互相猜忌的好。”
沈修仁也不是拘泥于小节的人,爽朗一笑。
“那便多谢表妹宽宏大量了,只是不知表妹急着找我有什么事。我一回到家,连热茶都没有喝两口就被外祖母和母亲催着来找你一趟。”
江逐月这次的笑容真切起来。
“事情的确是不小,但是也没有这么急,可能我回去的时候说的着急了一些,让外祖母和舅母误会了。不知道表哥有没有听说过蛊人方?”
蛊人方?
沈修仁微微皱眉,“父亲生前与我提过一次,但我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名字,具体是做什么的我并不知道。”
江逐月的眼中透出失望,没有想到连沈修仁对此事也是知之甚少。
不过很快她便重新打起精神,“舅舅就只是提到了蛊人方,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说吗?”
看着江逐月凝重的神情,沈修仁也不敢轻视此事,眉头紧锁,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形。
“父亲也是在我很小的时候提到此事的,当时父亲说,让我好好记得,说沈家有一个不外传的秘方,应该就是你所说的蛊人方。那日父亲喝了很多酒,我也没聼得真切。”
“那舅舅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吗?”江逐月柳眉微皱,这可能是唯一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