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答啊!你这个贱妇!我儿明明是中毒,你竟敢割他的肉!”白大少亦是气愤不已,出口叫骂。
江逐月顺着他的话将头低的很深,她拱手哆嗦着道:“回…回大人,民妇是用了乡间的土法子,剖肉放血,才能将体内的毒都完全排出来啊!”
她一脸惊恐的抬头,眼直直的望着白城武:“大人明鉴,民妇来之前,全城的大夫都没把握治小少爷,我进了房见小少爷命悬一线,想救活他自然是顾忌不了用什么法子的啊。且这法子虽是看着慎人了些,但是是我们那顶管用的,民妇割的全是腐肉,放的全是毒血,那些坏东西若是一直在小少爷体内,小少爷定是好不起来的。”
此刻房间众人都恢复了镇定,心下也明白了江逐月做的并无问题。
白夫人有些疑惑,她看着现在做小伏低的江逐月,和刚刚那个自信而不张扬的大夫模样截然相反,难道真是岳父大人气压太过强,把她吓破胆了?
一直站在一旁的主持一时眼里闪过一丝痕迹,他越来越看不懂这二人了,等这事完了,还是赶紧让他们离开的好。
江逐月见白城武还不松口让她和萧宸朔走,脑子一转,似无意间开口道:“还有那黑色的虫卵,若是在小少爷体内多待一会儿,可就要孵出小虫子了,民妇有幸在外乡人那里听过这种西域的虫,不知这次怎么飞到了江南,这可怜的小少爷,我也是心疼他遭此横祸才痛下狠心如此行事的呀。”
一边说着,江逐月一边有模有样的掉了几滴眼泪。
“你说什么?”敏锐如白城武,一下就听出了江逐月话里的问题所在。
江逐月假装被吓冷,支支吾吾的想从头再讲一遍。
白城武一脸不耐:“你说这虫是西域的?”
江逐月顿时点头不止:“是啊是啊,我们老家那边外域的往客很多,我这做大夫的每日接触各种各样的人,自然就跟他们熟悉些,那虫子跟蜜蜂长得很像,但是个头略小一点,仔细瞧还是能瞧出来区别的,但外域的人说,这种虫,是用来杀人的…”
声音到后面越来越小,似是害怕白城武责骂。
一边白夫人绞着帕子,喃喃自语:“这么一说,我确实记得,那蛰诺儿的虫体型小一点,我当时还奇怪,这小蜂子的毒居然那么强,诺儿直接就昏了…不想现在看来,竟又是一回事了。”
白城武皱紧了眉头,西域的虫,来了这江南,谁都不蛰就蛰了他的孙儿,难道是…?
“主持,这两日有没有什么外域的人来烧香拜佛?”他回头问道。
主持心中一转,缓声道:“这要问问我那些守门的弟子,阿弥陀佛。”他虽没有抬眼打量那江逐月,但心中已是明了,她这看似随意的一席话,将他们夫妻和整个月老祠的人都摘干净了,又给了白家人线索去找真正的嫌犯,加上白家长孙的救命之恩,白家人再怎么吹毛求疵,这时候也不能将她们二人罚了去。
真是计谋深算啊。
果然不出江逐月所料,那白家的人瞬间都被那虫子的事吸引力目光,白夫人怔愣着眼,喃喃道:“是有人专门要害我诺儿…是你那几个兄弟,见不得诺儿这个嫡长孙!定是他们!”
后面声音越说越肯定,一脸痛意的扯着白大少的衣袖:“你还这般窝囊无用!诺儿都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