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萧宸朔欣慰,又转头朝苍耳吩咐:“拿纸笔来。”
他现在人处于被动,不管是自报身份还是躲躲藏藏,都能着了萧泽的道,萧泽这次能这般肆无忌惮,多半是因为允的皇命,他身处朝堂,如何交代的自己与月儿在江南的事,添油加醋,全凭他一张嘴。
父皇身在高位,但耳目并没有萧泽的灵,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现在到处都谣传他和月儿生死不详,凶多吉少,却没有人出来制止。
此刻他应修书一封,密信传回,还好将白路放在了父皇身边,让父皇知道自己无恙,并告知水匪之事幕后结节所在,这事就好解决多了。
当然,前提是这密信能安全到达皇城。
笔墨伺候好,萧宸朔一撩衣袖,大笔落下,挥挥洒洒,几行苍劲有力的字就映在纸上。
细一看,行字之间却不成一句完整语义,想必,是他们之间熟识的暗号。
行云流水间,一封密信写完,他将纸平放晾干,沉声吩咐苍耳:“这信,想尽一切方法,传回皇城,交于白路。”
苍耳领命:“属下明白。”他犹豫的又问:“那青池那边?可要联系?”
萧宸朔支着下巴思考,半晌道:“也给他传一封信,让他们放下手中一切事务,即刻前往江南与我汇合。”
“是,主子。”苍耳退下。
一时房内又只剩二人,萧宸朔侧身握住江逐月的柔荑,语气温和:“一会儿我们去月老祠将随身的东西拿下来,再与那主持告辞,想青池他们动作快,也还要个几日,我们便在这望仙楼里住下,安全些。”
江逐月听着他细心安排,笑着点点头,开口又道:“我发觉你对下属总是严肃的很,转眼面朝我又温柔以待,你那些个下属见了不在心里非议不公么?”
萧宸朔一本正经:“他们要有这个胆子,我倒也无所谓的,毕竟,你是我妻啊。”
此生娶她一人,已经胜过千万了。
江逐月心中突然漏了一拍,听他这样一本正经的情话,倒是很少。
下午,两人亲自又去了趟月老祠,收拾完本就不多的行李,江逐月找了缘悟带路去主持房里。
和第一日一样,这个点,主持还在诵经。
两人恭敬在院中等着,约莫一柱香后,那房门轻轻开了。
从房中飘出来阵阵浓浓的香火气味,那主持身在其中,似已参破红尘,看淡人事了。
江逐月噙着笑,迎上前去:“主持,我们夫妻二人特来告辞。”
主持仍是手持佛珠,面上无悲无喜,他喃喃开口:“阿弥陀佛,老僧只愿二位施主往后都秉承初心,永远记住最开始的意志就好。”
想必,他们已经拿到了东西,沈耽托福于他的,现在他也可以安心托付出去了。
“多谢主持,逐月谨记,这些日子叨扰了。”江逐月拂了拂礼。
主持摆了摆手:“缘悟,替我送客吧!”遂他转了身,不再回头。
“施主,请。”缘悟上前带路,走了一段,自顾自的道:“今日师傅与往日不同,似是放下心底的大事,想是与二位有关,缘悟在此替师傅谢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