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内,皇帝正批阅完一份奏折,眼也不抬,但肯定知道白路进来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白路行礼,他虽只是名义上的贴身护卫一职,但这些礼节上的东西还是得讲。
“何事?”皇帝开口,带着帝王的威严。
白路双手高举:“回皇上,今日臣已收到临王密信。”
皇帝这才抬眉:“呈上来。”
“是。”
皇帝看着手中已经译好了的信,眼中神色严肃,但端看脸仍是面不改色。
良久,他合上信,就着一旁的烛火烧尽:“既临王夫妻并无大碍,传旨下去,各地不用再寻了。”
皇帝凝神望着白路退下消失,终是缓缓叹出一口气。
这一封密信,并无过多内容,只是告知了他,他们夫妻会多留在淮州一段时日,解决未来得及处理的水匪一事。信到末尾,才报了一句平安,只字未提他们两人这一趟经历何事。
他作为皇帝,怎会看不懂究竟是谁布局设计?但既然老五信里不说,也未呈上证据,他也只当自己是个糊涂的好了。
他收了神,一时唏嘘,自己竟也摸不透老五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了。
……
两日后的清晨,青池驾马微微停下:“主子,前方不远就是淮州了。”
萧宸朔微微掀开帘子,漆黑而深邃的眸子静静打量车外,阴差阳错,这一路竟是现在才到淮州。
他将怀中令牌丢给青池,清冷道:“进去吧。”
马车内坐着的,还有燕红袖,今日她带着一层面纱,将她大半张脸遮下。
她不着痕迹的偷看旁边坐着的人一眼,来时路上萧宸朔已经嘱咐过她,万事不得把这面纱摘下,城中只有萧泽一人见过江逐月,她抵不相认,萧宸朔倒想看看有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揭他身边“王妃”的面纱。
淮州城门,高耸的黄土城墙上,挂着大大的“淮州”二字的石牌。一群平民打扮的人正四散着不知忙活什么,但他们眼神都时不时的瞥向城门口。
几名官兵守在进城之处,外面进城的人自觉拍成两条队,一队是人,另一队是车马。每一辆进城的马车棚车,官兵们都要拦下来一一检查。
“你,停下,车里是何人?”一名官兵来势汹汹,手里长矛指着青池身后的马车道。
青池不答他,掏出刚刚萧宸朔给他的令牌,对着那官兵眼睛上一晃。
那官兵愣了神,揉揉眼睛仔细看那令牌,玄金色的令牌上,凸现着一个苍劲有力的“临”字。
不是临王的身份象征是什么?这跟他接到的命令不一样啊?
另一旁的官兵见他久久不出声,跑过来搡了搡他,道:“怎么了?愣着做甚?这车有问题?”
他说话间朝着坐在车桓上的青池望去,正好撞见他手里还举着的令牌。
顿时,那官兵也大吃一惊:“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