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张城第一天还外出去景区转转,但第二天除了去刘叔他们家吃饭,剩下的就是宅在酒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和蔚蓝聊天。以前一个人逛觉得轻松暇意,他也不喜欢跟别人一起旅游,人多了,意见就多,虽然不孤单,但玩起来不自在,所以旅游张城总是一个人去,最多两人,再多,他就宁愿宅在家里。
当然,逢年过节,张城在刘叔家吃饭,也碰到了不少亲戚,有不少老人看到张城,就直抹眼泪,拉着他的手就不松开,搞的张城在旁边尴尬不已,但大多数亲戚都知道他已经忘了小时候的事,都是感叹世事无常。
倒不是张城冷血,他也能感受到这些人对他的感情,但他却什么也不记得,好像穿越一般,自己的记忆是一回事,这具身体也曾经还有一段故事,看着面前这些人,多少有些活在梦中一般的荒唐感。
以前还有蔚蓝在旁边,多少还有蔚蓝能说些什么,但现在蔚蓝一走,他吃饭连个搭话的人都没有,周叔只顾着和刘叔他们喝酒,联络感情,阮姨又是长辈也不好说什么心理话,小宁更是全程冷脸看着他,如果不是他面对别的亲戚露出的笑脸,张城都怀疑他是不是冷血。
终于在第三天,张城以要上班为由,早早订了机票,阮姨那是恋恋不舍,周叔经张城这一提醒,猛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是初八上班,赶忙让张城帮着订票,要跟着一起回去。
张城看着周叔在D市住的也是安逸快乐,本以为周叔不会再去,谁知道原来他是忘了,他叹了口气帮周叔抢票,此刻刚好是外出工作的高峰时间,票根本订不到,最后费了大功夫,终于搞到一个卧铺的车票。
张城把自己的飞机票给周叔,周叔一听是分开走,张城坐火车,顿时就找他要火车票,说坐飞机不舒服,心里七上八下的,不如火车舒服,他也不跟周叔客气,反正他也犟不过他。
这次送别,阮姨又是哭的稀里哗啦,刘叔在旁边不停的安慰她,但根本没用,阮姨那眼泪就好像止不住似的,而且按辈份,张城要喊姨父、舅爷、舅奶奶之类的亲戚也都来了,场面浩大,还引起了机场不少人围观,旅行团他们见过,但这明显是送行的,一个二个满脸伤心,说句不吉利的,这种表情除了送葬就是古代上战场了。
张城站在原地,不停的安慰着送行团众人,他不知道今天会来这么多人送他,他内心才开始感动异常,差点眼泪就要落了下来,第一次有这么多亲人来送他,但马上他就要哭出来了,但不是感动,是无奈,送行团的老人,看着张城那眼泪就止不住的掉,那舅奶奶最是伤心,拉着张城的手不住的说让他对阮姨好,阮姨这些年辛苦,亲戚挨个过来跟张城交待,一个二个还好,十个长辈下来,张城虽然感动,但多了几分哭笑不得。
很久之后,张城才从阮姨那了解到,自己小时候经常是舅奶奶带他玩,他不见了之后,舅奶奶整整一年都没吃过一顿安生饭,天天坐在门口望,盼着他能从门口再次回来。
张城把众人送走之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进了登机口,坐在飞机上,遥望D市,他不自觉笑了起来,自己好像有了根一般,以前他觉得自己像浮萍,漂泊在外,没有归属感,但现在不一样了,自己再没有了无依无靠的感觉。
“D市,阮姨,刘叔,众位亲人,安好,再见!”张城在心中默念声中,飞机微震飞了起来。
H市,张城出了机场,看着那些熟悉的建筑,不自觉有了一丝亲切感,好像有了离开很久的感觉,打了个的士,先回了家,本来蔚蓝说来接他的,但张城没让,她家离机场太远,表示开车时间长了,容易疲劳,他心疼。
蔚蓝只淡淡的回了句“矫情,一会来我家接我”就不再理会他了,虽然蔚蓝家里有司机,但蔚蓝平常也不习惯麻烦别人,而且过年,家里的佣人放假减了大半,接人会增加对方的工作量,特别过年,她也不喜欢呆在那个家里,会看见一些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