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至刘管事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刘管事面色顿变,大喜过望的道:“真的假的?!”
“骗你作甚!”
刘管事摸了把脸,对赶来的衙差道:“麻烦兄弟们算下损失。到公主府寻我报账!”
这可是个肥差!闻声而来的衙差们顿时眉开眼笑:“刘爷尽管回去。这里包给兄弟们了!”
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两楼的包房内,远远看着这边动静的人刹时收了得意之态,暗道一声不好!急忙飞奔离去。
刘管家气喘吁吁的赶到公主府的侧门前,果然见到三辆马车,府上的家仆们正搬卸箱子。一身着淡紫细棉绣蝶戏水仙长裙、容貌姣美的女子立在门口,笑容浅淡,目如星矅,唇若玫色。而他家俊俏的公子,正站在这姑娘的边上,胡乱指挥着下人。
“这是——”刘管家不曾见过明珠,不由望向月向宁。
“小女明珠。”
“啊呀!”刘管家猛拍大腿。脸上顿时多了几分敬重之意。“可是玲珑湾斗珠魁首的月明珠月小姐?啧啧,名不虚传,名不虚传啊!”
“父亲。”明珠见到向宁及他身后狼狈不堪的马车,笑容更加明艳:果然是出事了啊!
刘管家忙整了整衣冠,上前客气的行礼道:“此次谢过月大小姐筹谋了。”
明珠忙还礼,道:“份内之事,何足挂齿。”
元飞白先是与向宁见了礼,随后走上前打量了马车一番,挑眉问:“马车翻了?”
刘管家一哆索:“是。”
“如何翻的?”
管家听元飞白的口吻中透着几分冷冽,心下更是紧张:“第二匹马突然当街发狂。”
明珠与元飞白一同听得眉毛微挑。
“可曾伤人?”明珠忍不住问。
刘管家笑道:“月大小姐心善。庆幸只毁了几间铺子。无人受伤。”
元飞白命道:“去叫胡大过来看看这马缘何发狂。”
不一会儿,便有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跑了过来。见了元飞白正要行礼,被他挥手道:“甭废话了。查了再说。”
胡大是公主府管马的马倌。几匹马见了他,欢快的点着脑袋。
元飞白等不及,先带着向宁父女进了公主府。
月向宁是在宫中待过的人,公主府再华贵也不以为意。而明珠敛眉收目,一路潜行,绝无东张西望新奇羡慕之态。
元飞白从来没小看过月明珠的本事,此刻更高看她了几分。京城中说她攀龙附贵之言,果然不可信。
几人一路穿花拂柳的到了一处楼阁前,元飞白道:“便是此处了。”
明珠抬头,见牌匾上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回雪楼。
曹植《洛神赋》诗中曾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然而北海气候宜人四季如春,终年无雪。公主以此命名,心中是否还在感念故土?
元飞白道:“回雪楼是我父母宴会亲友所用。明日母亲的寿宴就办在此处。”
月向宁打量了番内里的装置,赞道:“元公子费心了!”
为了衬托配合这套蒂凡尼灯具,公主府将整个回雪楼装潢一新!室内的账幔一律用了华丽典雅的猩红色,配上透明的鲛纱。大大小小款式各异的珍珠帘子,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另有六只未曾镶嵌的拳头大小的水晶球,静置案几。室内每一个饰物都是海底的奇珍、山中的异宝,连前世算得上是顶级白富美的明珠都忍不住惊叹:壕!
欣赏之后,向宁开始测量大厅的面积、计算灯具安装的位置。他两名徒弟负责拆箱。在明珠的指导下,将各个配件安装组合在一起。
最难安装的是三盏大吊灯。饶是月向宁也花去了大半日的功夫才安装完毕。
元飞白好奇心盛,耐心极好的看着他们将一只只精巧的小配件拼成一盏盏大灯,又兴致勃勃的瞧着向宁安装壁灯时,柳管事急匆匆的跑来道:“少爷,郡主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