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手伸向了明华。明华眨了眨眼,忍不住会意一笑,握住他的手掌,从沙滩上硬是撑了起来。
这一握,两人算是尽释前嫌,惺惺相惜。
不远处看着他们的琳琅神情难测,明珠惊奇不定。
世子亲自扶起每个学子,笑道:“走吧,去看看于涛怎么样了!”
“对!告诉他我们进决赛的好消息!”
北海王宫内,北海王听着陈公公的禀报,颇为惊喜:“你说真的?”
“王爷这话,难道大伙儿的眼睛都是瞎的么?您这样可以放心了吧?!”
北海王满意的点点头:“睿儿做得不错。月明华,本就是我和元阁老留给他的人。这次又不知不觉拉拢了县学的师生,做得好!”
“就是于光晓的儿子出了点意外。”陈公公神情微凝,“不知是谁这般大胆,敢向县学的龙舟队下手。”
北海王勾了勾唇角道:“不是有月明华在么?他自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明华的确如北海王所料。他到岸后第一件事,便是请世子的侍卫带他去于涛受伤的地方堪查现场。
那是离茅厕不远的一条僻静的小道上,小道两边三角梅开得艳红可爱。
撞破于涛的石块还在路间,染着血迹,果然非常尖锐。
“能看出什么?”世子问。
明华闭着眼睛想了想:“这块石头是从别处移来的,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于涛平时和谁有仇么?”
朱祎睿浓眉微皱:“他的脾气,得罪的人不少。”
明华了然,初进县学时,他可没少听说于涛睚眦必报的传闻。
“今日的船队中,虽然汇集本地豪门世家,但敢得罪县学的,却并不多。”
朱祎睿嗤笑:“谁敢得罪县学?”
“所以,更有可能是冲着于涛去的。”明华思量着在小道的两边的花丛里张望寻找。“世子,您再想想,今日在场的人中,谁和于涛有积怨?”
朱祎睿呈吐了口气:“一定要说的话,他和元慕青从小就合不来。”
明华惊讶的念了句:“元家的小公子?”
“他们年岁相仿,于涛的父亲又是元阁佬的徒弟,但是不知为什么,元慕青和于涛表面和气,但背后,谁也看不惯谁!”
明华摇头:“元慕青也不象是会做这种无聊事的人。”他费力的捧起那块石头,世子急忙接了过来:“你拿得动?”
明华笑了笑:“找到地方了。”他的目光越过三角梅,一小片密林处,遍地都是颜色相似的石块,地上的泥土也与石块上的相同。
明华拦住世子,他瞪着地上的两行脚印,面色微变。
朱祎睿好奇的问:“是嫌犯的脚印么?”
明华蹲下身子,盯着脚印看了半日,面色古怪至极。半晌,他起身对世子道:“走吧,我们看看于涛去。”
朱祎睿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明华面色阴沉,冷声道:“还不确定,先看看于涛再说!”
地上的脚印,清楚明白的显现出这是一双不同寻常的鞋子。鞋底厚实,条横多且粗,走路极不舒服,但防水防滑。平时并不常见,但在今日,龙舟赛上几乎每个人都穿着这样一双厚底草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