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愿听到众人称赞的郑千里裂着嘴大笑:“他也就运气好些!”
郑源尚好,郑洋妒忌得眼都红了:同样是庶子,凭什么郑涸能娶到木夫人?木夫人的母亲穆采玲家财万贯,自个儿也是商界赫有名的传奇人物,更不要说她的外甥还娶到了明珠郡主!这样大好的姻缘,怎么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他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郑千里见了,十分的瞧不上这样的儿子:自己没本事,还妒忌阿涸!
入夜,吃饱喝足的宾客相继离去,郑千里仍端坐主位,手中捏着酒杯,神色惘然。
郑涸送走丈母娘全家,回来时,就见到父亲凄凉的独自坐在若大的空空荡荡的宴厅中。郑涸不知为何,心中突然对他生出些许怜悯之意。
郑千里沉声唤道:“阿涸。”
叹口气,今天大好的日子,郑涸不想和他吵架,拉过椅子坐在他身边,淡声道:“还有什么话要对我交待?”
郑千里欣慰的瞧着自己最偏爱的小儿子,感慨万千:“你母亲在天之灵,一定非常高兴!”
郑涸面色变了又变。母亲的死,是他心中最深的一根刺。
“有些事,是该告诉你了。”郑千里面露苦笑,“当年我的确强娶了你娘。让她在郑家受了不少的挫磨。我也知道她心里怨我,但我就是不愿放手。谁让你娘那么好呢?”
郑涸不语:看准了就不放手,这点他十足传承了郑家的家风。
“你娘原本有个已经定亲的男子。姓张,是个读书人。张生对你娘也是一往情深,被我横刀夺爱后即生气又伤心,在返乡的途中病死了。”
郑涸蹙了下眉毛:张生挺到霉的。
“这事情我一直瞒着你的母亲。怕她伤心内疚。”郑千里微露愧疚之色,“但你娘误听奸人所言,认定是我为绝后患暗杀了张生,一怒之下,偷走了家中大宝船的模型。”
郑涸失声道:“大宝船模型被偷了?不可能!”
“是真的!”郑千里苦笑,“大宝船的模型是郑家的传家之宝,先辈的心血结晶。我发现后,没敢声张,偷偷做了个简单的赝品暂时糊弄了过去。等你娘发现她被人利用,铸下大错后,无颜面对于我,这才趁人不备悬梁自尽。”
郑涸嘴唇微颤:“你、你莫骗我!”
郑千里长长叹息:“我看我郑氏船行,有多少年不曾做过大宝船了?”
郑涸无言以对。似乎就是从母亲死的那年起,郑千里以各种理由拒绝了大宝船的生意。心中不由渐渐相信了他的话。
“模型还没找到?”郑涸颤声问,“是谁骗了我娘?”
“骗你娘的人,我早将他挫骨扬灰了!”郑千里声音微低,“你娘毕竟对我还有几分情意,所以模型并没有交给那人,不过,她也够狠!”郑千里苦笑,“她说她一把火,烧了模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