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着说着,却发觉自家母亲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秦孟氏忍住脾性问秦娴道:“你可知这秦宁是谁?”
秦娴道:“她是谢驸马的原配妻子。”
秦孟氏又问:“那你可知,她来自哪里。”
不过短短一日罢了,那些贵女们已将秦宁的来历给扒了个彻底,眼下便应口道:“自是与谢驸马来自一处,俱都是鄞县了......”
说完之后方才发觉有些不对。
她父亲的老家也是鄞县,她与秦宁同时姓“秦”,难不成?秦娴的面色极具变幻着。
秦孟氏道:“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宁儿是你大伯家的女儿,说来你还该唤她一声‘姐姐’,旁人非议你宁姐姐也就罢了,可你是不行的,没的让人看笑话。”
秦娴只要一想到那如谢驸马言语中就已与外男红杏出墙并珠胎暗结的乡间野妇是自己的表姐,嗓子里就跟吞了个苍蝇似的,不上不下的,连带着膳食也用不下去了。
秦娴道:“母亲你没搞错吧,我记得父亲曾说过,大伯家中还是很富有的,不至于她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得穿吧。”
“你大伯家是富有,但这并不代表着谢家也富有。”秦孟氏说到这里便忍不住长叹一生气,“我听你父亲说,宁儿虽只是个弱质妇人,但却有骨气的很,嫁入夫家后,见着夫家贫寒,便没日没夜的做绣活以改善生活,外带供养谢驸马读书,坚决的拒绝了母家的帮衬。”
这倒是从先前秦宁所叙述的不谋而合,但华阳公主生辰这日里往来的大抵都是与华阳公主关系极好的闺秀,再不济也是有心攀附华阳公主的,再者她们都是女人。
同类往往是不忌以最深的恶意来揣摩同类的。
是以在秦宁与九皇子双双去后,语言的风向便完全偏向了谢驸马。
而秦娴也是人云亦云的人。
是以当下里秦娴努力的说服秦孟氏道:“母亲从前也没见过秦宁,焉知这不过是父亲对她的溢美之词,实际上并非是这样的呢?谢驸马说她好吃懒做,生生的累垮了谢驸马的一双父母不说,还红杏出墙......”
“那不过是谢驸马的一面之词罢了,你怎知是真的?”秦孟氏隐隐都有些动怒了,她道:“再者你又怎知我没见过宁儿?就在今儿个下午的时候,秦宁来我们家暂住,大抵明日晨起的时候,你便能见到她了。”
秦娴得知那被众人所鄙夷的存在竟然就住在自己的家中,登时不干了,道:“晓得与这样的人为同族姊妹,原就够晦气的了,如今竟要与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我不管,我不想见到她,母亲你将她赶走吧!”
秦孟氏冷冷道:“你能做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事情,我却不能,便是要赶你走,我也不会赶宁儿走的。”
秦孟氏那维护的模样,不晓得的人还当时秦宁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秦娴当下里却并没空拈酸吃醋,她更为担忧的是,倘若这事被旁人所知道了,那那些人岂不是要连她一块儿耻笑?毕竟她和那弃妇是同族姐妹呀!
不行,得想个法子令这弃妇离开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