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舅母......”秦大爷沉思了一会儿道:“她素来是个温柔贤惠的人,周遭人包括你母亲,对她也是多有推崇,你之所以怀疑她,莫不是因为她与杀害你秦苒妹妹的凶手关系匪浅?”
“凡是商户,总是要寻一些当官的人庇护的,甚至包括我们家,也与信王有着不浅的合作。”
“再结合秦柔的证词,便可知金不换要杀秦苒,其实跟你二舅母没太大的关系。”
秦大爷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基于对云二夫人过往的了解。
可倘若云二夫人的过往仅仅是她给众人编织的一个幻象呢?
秦宁有些意外自己家里与信王还有着合作,不过也正好,她并没有多费口舌,只说道:“信王也有这个怀疑。”
云二夫人在鄞县经营了将近二十年,远不是一个区区她便可以撼动得了的,她也没想过要单打独斗,团结自己身边可以团结的一切力量方才是正法,尤其这还事关国政。
听到“信王”二字,秦大爷面上越发凝重起来,信王是一地藩王,寻常等过错并不会在他的眼中,能让信王放在眼中的,也仅有北郡安危。
秦宁肯定了秦大爷的猜测,“信王说,近来芮国蠢蠢欲动,城中恐有他们的内应。”
这就不是小事情了。
秦大爷想了想云二夫人的过往,最终说道:“倘若你当真怀疑你二舅母,仔细想也只能从她的来历上做文章。”
秦宁立马摆正坐姿,认真听来。
“你二舅母并不是土生土长的鄞县人,好似是个小地方出生的,至于到底是哪个小地方的,为父也没太特别的记过,不过这事你母亲应是知晓的,然而据云二夫人所说,她已经没什么家里人了,只还有一个已经嫁到外地的姐姐。”
“嗯,”秦宁也是这么想的,“与二舅母近来才里通外国相比,我也觉得二舅母自来便是敌国的细作更为可靠一些。”
“不瞒父亲,秦曦死之前曾与我说过,她之所以知道蔚然表兄约她见面是说她曾身怀有孕一事,是一个神秘的人写了字条告诉她的,而能知道蔚然表兄动向的,最大可能便是蔚然表兄的家里人,云二夫人有这个动机也有这个能力去做这样的事情,以此不沾半点血腥的便能将整个云家收入囊中。”
听到秦宁这样说,秦大爷知道秦宁,或者说是信王对云二夫人已不仅仅是怀疑那么简单了,甚至他们都已经确定了云二夫人有嫌疑,只不过苦于没有证据。
秦大爷道:“这事急不得,为父一会儿便问问你母亲,你二舅母究竟是来自哪里,明日便派人到你二舅母生活的地方差一查,看看她来的来历有没有问题。”
秦宁也是这么个想法,“不过我觉得,以二舅母为人的谨慎,这来历上恐也寻不出什么问题,不过也不一定。”
秦大爷觉得,倘若这事真如秦宁所说,便当真有些棘手。
到底云二夫人是云家的人,秦大爷也只是云府的妹婿罢了,轻易是不能插手云家的事的。
“你外祖母那里是不能说的,就不说你外祖母依赖惯了你二舅母,她信不信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的身子也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刺激。”
秦宁其实也是这么个意思,这样大的事情,若非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即便是秦宁的姨母大云氏,她也是不曾要说的。
“不过也不怕......”秦宁又说:“我倘若一直揪着二舅母不放,以二舅母谨慎的性子,怕是压根容不下我,到时候即便是我不做什么,也能揪住她的小辫子,到时候便借机去查她。”
秦大爷道:“我们去查,我们没这个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