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连忙道:“儿媳也不是那个意思,我将手镯给落到婆母这里,便也没找,但若是婆母瞧到了,定然会让人给我送过去,既然没有,自然是那底下一些眼皮子浅的人偷了没往上禀报。”
秦老夫人麻溜的接过陈氏递过来的梯子道:“对,是这样,大胆怜云,这镯子是不是你偷三夫人的,亦是你想爬了七爷的床,不想最后被人逮到,便将此等脏水给泼到宁姐儿的头上?”
怜云,也就是方才指认秦宁的丫鬟,如今得到钟嬷嬷的示意,自然代秦老夫人认下了这桩罪。
这一场风波便在众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敷衍下这样结束了。
秦老夫人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小心脏,虽然因着陈氏的倒戈相向,她还是没能出气,不过好在最后这疑点也没落在她的身上,相比于此,只牺牲掉一个丫鬟,这个结果可以说已经很好了。
秦老夫人试图安抚自己,不论怎样,秦孝与冯姑娘的婚事总是板上钉钉的了。
然后她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说起秦孝这事,“再怎么惩罚这个小丫鬟,也不能改变既定的事实,秦孝和冯姑娘之间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情,我们作为秦孝的父母亲人,就该对冯姑娘付起责任来。”
秦孝也站出来道:“我愿意娶冯姑娘。”
冯寄慧低下头,没什么比在这样的场合下确定婚约更让人难堪了,但她已无路可选了。
然后秦老夫人和秦孝都看向秦家真正的话事人——秦大爷。
秦大爷勾唇一笑,虽已至中年,但因保养得宜外加底子好的缘故,中年的秦大爷也是有着别样的魅力的,英俊的面孔上满是狷狂。
“好呀。”秦大爷说:“不过聘礼一说恐怕不能如冯家的意了,按着我们秦家一惯娶妻的标准,一万两白银,不能再多了。”
当初秦二爷和秦三爷娶妻的时候,给对方的聘礼是一样的,六千六百六十六两白银,那时候秦家还不曾像如今这样家大业大。
等到秦四爷娶妻的时候,秦家的酒楼已经初具规模,每日里的进项很多,尤其秦孟氏的出身在那里摆着,秦大爷许给秦孟氏的聘礼是三万两白银,外加几间营收不错的铺子。
不过即便如此,一万两白银放在普通人家,乃至于冯府中,都是一笔不菲的银子了。
但问题是,明明本来可以得到更多,如今却平白无故的少了许多,就有些令冯寄慧难以接受了。
冯寄慧颤巍巍道:“明明我们两家原来说的不是这些的。”
秦大爷就道:“那是当初,当初冯家不是也没答应我们吗,更何况如今冯家姑娘平白将自己送到我秦家门来。”
在这一刻,冯寄慧脸色惨白。
冯寄慧咬着唇故作坚强道:“分明是你们家里的人害的我......”
秦大爷又说:“是我们家里人害的冯姑娘吗?”
他一双鹰眸十分锐利,仿佛能看透世间所有魑魅魍魉,冯寄慧一个没经过什么事的小姑娘更不是其对手,转而看向秦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