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将这些银锭给运出去,毫无疑问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今夜且先这样。”秦宁寻思了一会儿道:“二舅母何其谨慎,倘若我们不能将这些金银全部运出,势必要打草惊蛇,不妨先留下二人照看着这里,等我们寻足了人手,明天夜里再来运银。”
“再者二舅母那边也该留个人盯着,以免她察觉出不对劲逃了。”
顾昭也是这么个意思,事实上与这些金银相比,显然云二夫人可能要更重要一些,毕竟抓住了云二夫人,才有可能从云二夫人的口中套出北郡其余的内应。
至于金郡丞?那不过是对方放出来的一个烟雾弹罢了。
顾昭放在其余地方的人手短时间内是赶不回来的,而对于鄞县,他肯定没有秦宁熟悉。
他也半点不忌讳在秦宁面前示弱。
秦宁略微思索便道:“虽然如今父亲入狱,但到底也在鄞县经营多年,人手自然是有的,但难保这些人手没有被二舅母的人盯上,再被他们察觉出来,那就不好了。”
“所以秦家的人,肯定是不能用的,不过......”
她想到了曹静曼。
秦宁同曹静曼借来了人手,在第二天晚上将云二夫人藏在地道中的金银全部转移到了秦宁买的那个小院中。
又同北郡信王府传递了消息,三日后,信王府第三子邓牧携信王令牌来到了鄞县,先行查获了云二夫人放置在云家被替换了的假钱,并将云二夫人以“私铸铜钱、里通外国、雇凶杀人”等多项罪名下狱。
自然,冯大人与云二夫人有私交,并滥用职权,也被下狱。
信王府幕僚接连审问云二夫人三天三夜,偏云二夫人半点不松口,只言“不知道”三字。
直到第四天里,久不曾出现在人面前的云二爷来到县衙。
因着久不见日头,云二爷的面上带着一抹病态的虚白,深邃儒雅的面孔上满是随和,他坐在邓牧的正对面,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道:“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
“是我不满兄长包揽家族生意,纵后来病逝,我们二房揽下家中重担,但也依然不得不在蔚然成年后,将这一切都还给大房,于是起了这样龌龊的心思。”
“是我令人查出秦家六姑娘怀有他人腹中子的事情,并告诉给蔚然,让秦家六姑娘不得不痛下杀手,不过是假借了她的名义,她是无辜的。”
邓牧在这些天里听顾昭说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子安不会仅仅凭借着云二爷的只言片语便信了他的说辞。
是以邓牧道:“还有呢?”
“还有......”云二爷面上笑意依旧,似是在回忆,“嗯,我做过的坏事太多了,一时都有些不太知道你说的是哪一桩事,至于私铸银钱一事,那完全是因为怕事情败露,母亲将我二房给赶出云家罢了。”
邓牧有些无语,“你这样包庇云二夫人,就不怕你大哥在地底下怪你吗?”
云二爷道:“我本就做了对不住大哥的事情,他怪我是应该的。”
邓牧又说:“包括给自己下药,以致自己身子日渐虚弱,时日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