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人趋利避害的本能,陈氏没有去深究秦苒的死因,但眼下在秦宁一介妇人跟前,她究竟放下了谨慎小心。
秦宁点点头说:“怕是十一妹妹的死同我二舅母,以及这位林夫人都脱不了干系,具体如何,还得等我细细盘查之后方才能知,有了结果我会过来告诉三婶母的。”
陈氏道:“那有劳宁儿你了。”
若说从前只因着大房天然独有的地位,陈氏会对秦宁很是客气的奉承,那么如今这份道谢,则带上了几分真诚。
“有任何能用到我们三房的,你尽管开口。”
秦宁从秦家三房这里离去,回到了自己的院里,着如花去通知顾昭一声,顺便问问他有没有空,一起来秦府用个饭。
如花很快去到县衙中,却被景秀告知顾昭正忙着,是以便在外头等候。
如花因是秦宁的贴身丫鬟,所以在秦家大房被下狱那一日里,是同似玉一道儿被关进了牢中的,出来后也一直在望梅居里打理,算来已有好些时日没见过景秀了。
因为先前如花曾替景秀说过话的缘故,是以景秀待如花便不似从前那样高冷,他还趁着四下里无人,问如花道:“这些日子在牢里可受了委屈?”
其实那些牢狱们顾忌着秦家的四爷,大抵是不敢当真对秦家大房的人做些什么的,但如花只是一个婢女,又是秦宁亲近的婢女,冯大人少不得严刑拷打,逼问出秦宁的下落。
如花憨笑着摇摇头说:“县衙中刑具有限,至多也就是打板子罢了,大爷提前贿赂了里面的衙差,让人往我衣裳里塞了许多棉花,是以压根不疼。”
听她这样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景秀的面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笑意。
哎,笑起来的景秀大人,越发好看了几分,如花一时间又看呆了。
随着“吱呀”一声响起,出来一个身材高挑,长相英气的女子,这女子用极为冷艳的目光挑剔的从上至下将如花给看了个遍,“你是秦乡君身边的婢女?”
如花疑问的看向景秀,这女子天然对自家姑娘有着明显的敌意,她并不喜欢。
景秀向如花解释,“这是我们家主子身边的女官,负责照料主子的饮食起居,府中人都唤她‘妙竹’姐姐。”
如花撇撇嘴,“哦,原来也是个婢女。”
景秀有些无奈的解释道:“妙竹是我们家老夫人派到主子身边的,老夫人视妙竹为干女儿。”
如花调皮的吐吐舌头,“好吧好吧,妙竹姐姐同我们这些做婢女的不一样,是受主子重用的婢女。”
“妙竹姐姐,我们家姑娘有事要寻小将军,应是有人通传过了的,小将军可忙完了?”
妙竹不屑于再看如花一眼,只冷冷说道:“我家主子如今正忙着,直至今天大抵都不会有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