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居然逆转!
只是柳布丁的呼吸急促了很多,这是比黄金之蚀更加消耗体力的技能。
尤其是柳布丁为了对付魔女,不得不大量召唤这些黑色火焰。
跨越能力施展其他原罪的手段,似乎耐力的消耗上会更加恐怖。
至少柳浪印象中,贪婪和那个小孩,施展自己的能力,并不会有多大的负担。
柳布丁咬着牙,要速战速决恐怕很难。
三号还没有出现,不知道三号会否和五号一样,是属于有着战斗能力的造物主,双生如果在一开始就用,未必能够维持到后面的战斗。
柳浪很不想承认,可眼下布丁或许更强一些,但这场战斗再打下去,却是布丁必输无疑。
得有帮手。
“布丁应该还能支撑一阵子,这便是最后的时间,我必须要在这个时间里,替她找来一个强大的帮手。”
想到了唐吉坷德·金,柳浪也管不了那么多,打算去游说游说。
……
……
未知的时代。
北国边境。
阿卡司走在风雪正浓的街道上,感受着小村落里洋溢着的喜庆。
他不知道要不要去见一面花小兮。
看着贴在窗户上的窗花,远方的花轿,他皱起眉头。
其实也不知道为何会皱起眉头,就好像这个时候,自己的记忆里应该是有一段警示的。
但那段警示没有了。
花轿里的是新娘子该是花小兮。古时的结婚依旧是很传统,要走很多繁杂的程序。
想起与花小兮的相遇,是那个女孩子倔强的等着别的小孩来找她,等了很久很久。
在茫茫的风雪里,看着花棉袄包裹着的小小的人儿,阿卡司忽然有了观望的兴趣。
那一头银发忽然冒出来,出现在人眼前的时候,很多人都会吓到,虽然阿卡司长得一点也不吓人。
“喂,继续待在这里,会死掉的哟。”
阿卡司就是这样,如果一些人时常在北境的林子里游走,如果人类与司狩可以相通,那这些人的记忆里,大概便会有一个一头银发,时常出现在林子里的怪人。
花小兮本该早早发现自己被丢下了的。
跟别的小孩子一起捉迷藏,躲到了林子深处,但大概是存在感太低,小孩们找了一会儿,便放弃了寻找。
花小兮很单纯,游戏规则就是没被找到就要一直躲着,于是她就一直躲着。
直到天色黯淡,花小兮还想着,是不是躲得太深了些,伙伴们找不到她。
她有些难过。
听着阿卡司的声音,她抬起头,看到了那头银发。
与别人不同,她一点也不害怕,只是觉得好奇。
“你是雪人吗?”
“哈?什么鬼,我不是的哦。你见过这么好看的雪人吗?”
“见过呀!你就是!雪人哥哥,你是来找我的吗?”
“你在等人?”
“对啊,我跟小伙伴们玩捉迷藏,可是我躲得太偏了呀,他们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我呢!”
本来是难过的,偏偏又有些炫耀的语气。
阿卡司忽然笑了。
这个小女孩儿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驱逐了。小孩子就是这样的,他们会抱团讨厌别的小孩子,然后大声的说,我们不要跟他玩了。
他看到花小兮的时候,仿佛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都是笨小孩。
那种笨到游戏早就结束了,还以为自己还在参与游戏的白痴。
于是雪人哥哥就牵着小姑娘的手,带着小女孩回到了村子里。
想来自己的出现,会让她忘记这个不愉快的游戏。
三天过后,小女孩儿就不会再记得林子的一切。
自然的,也不再记得阿卡司。
他倒也不担心花小兮没有朋友。
他们仿佛是同一种人。
是那种有人愿意一起玩,就会很开心,即便没有人愿意跟自己玩,大概也会很开心的那种。
何况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女孩子一旦生的好看了,慢慢就会有人喜欢。
到了读书的年纪,花小兮没有去读书。那个年代,女子无才便是德。
跟小时候不一样,小时候是小孩子不愿意跟她玩,但现在,大多情况是她不愿意和别人相处。
阿卡司偶尔还来这个镇子,跟花小兮聊聊天,发现女孩子的想法很奇特,在这个女人地位真正低下的时代,她有着一颗很高傲的心。
尽管花小兮总是要重新认识阿卡司,但那头银发,就仿佛烙印在了童年的某一处记忆里。
那片记忆很模糊,却又有些温暖。
像是一叶漂泊的孤舟,终于见到了海岸。
每一次见到阿卡司,她都会有一种难以道明的熟悉感。
“我明年还来看你。”
“那个叫常树的男孩子很喜欢你哟。私塾的先生不教你没关系,他愿意教你。”
“没有没有,我一点也不觉得女人弱,把我养育大的女人就很伟大。”
“喜欢的人吗?我没有喜欢的人哟。谁也不会喜欢我。”
“我叫阿卡司,这是第二十九次相遇。你一定不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不会被人记住的怪物吧?”
“哈?这也信吗,女孩子果然越长大越奇怪。”
“我真的认识你哟,有一次你迷路了,我带着你回来的。”
“我要走了,明年还来看你。”
“走了哟,明年来看你。”
“明年来看你。”
很多年,很多很多年,明明人生经历了好几个十年,但那些岁月却总是要与一个女孩子小心翼翼的道别。
就好像预感着,命运有一天会让她记起自己。
直到最后一次,他想说出明年再来看你,却听到花小兮说道:
“阿卡司,我要嫁人了。”
“明年……呀,那祝你幸福哟。”
罕见的,阿卡司觉得有些淡淡的违心。
往事浮现。
与花小兮的相遇和分别,未来与花小兮的种种,似乎也都在今日这一天。
可就是很奇怪,一件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但自己……怎么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