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大人,您先出去喝口热茶吧,让这两个大夫给我爹瞧上一瞧。”
那萨满一看这钱有福居然动摇了,立马脸就臭了起来。
她平日里做法事都是给些将死之人冲喜,知道这老头子白的如纸的脸色应当是没多久了。
看这个女人怎么救!
“呵,钱家小崽子,我看你是不像让你老爹活了!”
她脸上三尺厚的脂粉气的往下抖落了不少。
最终还是被钱有福的老婆给带了出去,打算坐到院子里面好好看一场好戏。
王卉瞧这钱有福也并不是个彻底没救的憨憨,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些许。
“把老人抱出门,窗户全部打开通气。”
那些药草燃烧起的浓烟灼嗓子倒是小事,产生的一氧化碳会和血红蛋白结合形成氧结合减少,一个老年人根本就扛不住,只是晕倒都算是轻的,若是她迟点来,老人会一氧化碳中毒而死。
“你掐着他人中。”
王卉趴在老人心口听着他薄弱的心跳。
必要的时候需要人工呼吸。
她脸色渐渐沉了下来,正想要开始准备人工呼吸的时候,听到了老人喉咙里传来轻微却又十分清晰的抽气声。
“回来了!”张石进有些激动。
钱有福跟钱夫人也是惊喜的看着王卉。
这个大夫有两把刷子的!
说不定他爹真的是病了。
只有那萨满,看着王卉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的肉给剜出来一块似的。
“有福啊……,这烟好大啊,能不能别给我再吸了。”
王卉看着热泪盈眶的钱有福,无奈的呼出一口长气。
“给病人把脉吧。”
作为把脉基本体检工具人的张石进伸出手给老人探了探脉象。
钱有福一直紧张的看向张石进。
但心里也有些震惊,为何这个看起来年级很大的大夫会听一个小姑娘的话?
明明这张石进张大夫是整个镇子上都晓得的高手。
他虽然觉得疑惑,但也不会想到这两人的师徒关系是倒着来的。
“脉象稍微缓和了些,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倒是我瞧着老爷子,像是被这药草烟气给熏坏了嗓子了。”
张石进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王卉。
既然脉象上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况,那这个样子,似乎就要用到另外一种诊断方式了。
“老爷子最近可有受过外伤,比如说头部的。”
钱有福垂眸似乎在回想,过了几秒之后才抬头。
“老爷子没有受什么外伤,就是莫名其妙的有一天开始说这种怪话。”
钱有福看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父亲钱德,眉头皱的能夹死过路的蚊子。
他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在说些啥,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一副受了很大委屈的模样。
王卉看向钱德,小声的问了一声。
“老爷子,你知道你叫什么吗?”
钱德抬起头瞅了王卉两眼,有些防备。
“什么老爷子,我今年又不大,而且我又不认识你,我娘说了在外面不能回答生人的问题,你快走快走! ”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换了个背对着王卉的方向开始扣手指头。
“你知道你面前这个男人是谁吗?”
钱德又看了一眼一脸期待的钱有福。
他似乎想起来了什么,又摇了摇头。
钱有福有些沮丧。
“我家有福呢?小崽子跑哪玩去了?”
他说话虽然含糊不清,但是有福两个字还是说的极为清楚的。
“小翠这个婆娘,又去跟隔壁几个老婆子推牌九了!”
钱有福瞳孔一震。
“小翠,是我娘的闺名……”
旁边的钱夫人有些害怕的开头,“但是,咱娘都已经过世好几年了啊……有福啊……这……。”
王卉摆了摆手。
“我都说了,你爹是病了,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自己儿子自己妻子的名字。”
王卉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
“你爹病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