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这步骑六千,被魏越成功分化并拉拢、胁迫,色还没黑,渔阳兵就完成了编制改动,这是一次北路军建制大整顿。
魏越先是将丘力居这位乌桓大人忽略,只奔着二张去;又给二张画了一张‘保二争一’的大饼,并将张举、张纯二人之间的地位差别分化、区别对待,刺激并以临时的‘假两千石校尉’拉拢张纯;稳住二张后,丘力居一个人势单力薄就算有想法,也只能忍住。
就这样,让中军幕僚为难的渔阳骄兵,就让魏越三下五除二给解决了。
针对不同的形势,编制也要灵活变动;编制的构成方式,是战术施展的基础。
如魏越所知的那样,卢植委任张纯为帐下折冲校尉,隶属于中军编制;张举、丘力居二部合编为前锋,归副将宗员亲督;张邈部河内骑士依旧是左先锋编制,作战任务由开路改为拱卫中军侧翼。
算上征召魏郡的一部兵力,如今中军辖有五部一万一千出头的兵力,前锋宗员三部六千,侧翼张邈部两千骑,一共有近两万的军力。
军中编制改动消息自中军下达各营后,刚从中军大帐复命,回到自己营房的魏越还没卸甲,就被张邈派来的人邀请,是要磋商战机。
“少主,张都尉乃海内名士,其部曲百余人,难道就没有懂兵戎的?”
这让贺彪很不理解,张邈虽然第一次当官就当了个‘真两千石正部级’的骑都尉,可人家终究是大人物,是下道德的标榜,是各地壮士仰慕的对象;这样的人物身边不缺人,怎么还要事事询问魏越一个中军书佐?
魏越正系着盔带,随意回答:“我若是寻常中军从事,张邈岂会在意?他在意的是蔡师、卢公,他找我磋商战机原因有二,第一是我受卢公赏识,能把握住大军机要;其次是借我之口,让卢公知晓他张邈也是积极备战的,而非庸碌度日。”
一旁共昭端坐在几案前右手提笔缓缓书写,他面前一名剑盾士盘坐不语,共昭正在为此人书写家书,听魏越如此分析,便笑着开口:“少君少了一事,以某来看,少君是中军从事中少有的知兵之人,且常有卓见之语,受张邈看重也就顺理成章了。”
“哈哈~!”
对此魏越只是仰头大笑,临出帐嘱咐道:“若营禁前我未归来,就劳烦共君多多操持。”
共昭放下笔,神态端庄拱手应下,军中无事,这是杀生大权;魏越授命他留守,若夜中有人受不住精神压力而崩溃嚷嚷,共昭若无法短时间内制止,就可名正言顺的就地处决此人,防止负面情绪感染其他人。
河内骑士营区在外围,依漳水河渠扎下,此时色黄昏,在河渠中畅快洗浴后的河内骑士牵着马纷纷还营。
魏越抵达时,正好遇到魏郡的补给运抵,大约七八百壮丁背负草束、豆料鱼贯入营;河内骑士营一的补给大约是中军的三分之一;而这七八百人满负载运来的草、豆料,仅仅只够两日所用;同等补给下,河内骑士营作战半径反倒不如步军长远、持久,毕竟马匹太能吃了,战马是不能光吃草的。
河内骑士营想要一直保持战斗力,那就必须时刻保证补给,脱离中军补给范围作战,只会陷入困顿之中。
反倒是纯步兵更适合奇袭,人对于地形、饥饿有更好的适应力……但暴露后,将陷入绝境。
营中,张邈带着部下仔细检查豆料、草料的质量,只有再三确认无误后才能分拨下去;眼前不同以往,若遇到突发情况,河内骑士就要出动,若补给有质量、不足问题……等于自寻死路。
待张邈用印签收后,魏越才凑上去问:“张都尉,如今营中有几日储备?”
离开孟大营时只有五日储备,而张邈又是个心软的人,路上遇到逃难百姓会挤出一点口粮出去,而沿途各县征发的补给数量又浮动难记,账面上很难准确计算出营中实际储备,只能问张邈。
此前有两日储备,但抵达邺城后会进行大休整,魏越只是想知道今补充了多少。
张邈尴尬露笑,若严格按照军中补给、分拨条例进行管理,河内骑士营的补给储备不会与账册有太大出入;正是因为他的心软,才导致营中补给与账面数据存在两三日的出入差距。
“今日补充了两拨,营中已恢复孟大营时的储备;明后两日不仅会再运来一批粮秣,还会调来一曲辎重队,以保证营中有十日储备。”
携带太多补给,反倒不利于马力修养恢复,张邈着露笑:“扬祖可有意督管辎重?”
北路军已从魏郡守军中征召、整编了一部步军,这是隶属于中军作战序列的步军。
张邈这话让魏越疑惑了:“张都尉,这一曲辎重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