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咤恨铁不成钢地说,“奂奇,亏你号称三千道兵中第一大胆,居然连冲过去直接上手的勇气都没有,嘁!”
倜休说:“那嵊蓝下船时你为什么不挑战于他?”
奂奇愁眉苦脸地说,“当时我不在大门值勤……等我听到消息赶来,他们已经过了万兽广场,进了中庭。我们侍卫,不得命令不可越过万兽广场,违章者死,或者更惨,变成万兽广场上的一个机关。”
哪咤说,“可惜了。”
倜休说,“会不会是他怕了我们,所以才不见面?”
奂奇说:“当年镇元子夺舍于他时,偶尔他会把身体抢回来,我观此人心智坚韧,仁义谦逊,镇元子至死也要守在他身边追问其底细,可见他不是个易与之辈。哪怕他当着你的面自承不如,也是客气之词,作不得真的。”
倜休说:“他身边之人个个来历非凡,但皆臣服于他,这可不容易。”
奂奇说:“咱们在天庭修行,也时时能听到他的消息,不知不觉地就起了竞争之心……可能也说明咱们嫉妒他。”
哪咤说:“听说十大天帝认他为弟子,道尊也收他为弟子,此人必有过人之处。”
奂奇说:“今天他一声不吭,任由身边之人反击我们,可见其城府比咱们可深多了。这是个做大事的人。”
连哪咤都有些脸红。别看他出身名门,师父高贵,自己本事不弱,但是没什么人认为自己能成大事……原因何在?是不是因为自己城府不够、水浅无鱼?
倜休说:“被你们一分析,搞得我都想认真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比还是要比一比的,最多下手有数些,别伤了道尊的面子。”
奂奇讶然,“难道你竟然以为你赢定了?我可没这个自信。”
倜休一惊,面色凝重。
哪咤说:“明日你们下了值,我们三个联袂拜访,递上拜贴,看他怎么说。”
宫中庭院深处,王母娘娘抱着一只白猫,在抄手游廊里缓步走着,听着珠落荷花,鱼戏碧波,龟拨泥浆,鸟鸣枝头。
她时而侧耳,时而远眺,时而微笑,时而抿嘴。“哐当”一声响,一个冒冒失失的宫女在转角处袖子碰翻了水盂,王母回头看了一眼。那宫女面色惨然,跪倒在地还未讨饶,被王母身后的灵官一指,现了原形,是一条小绿蛇。
王母面无表情地转身继续向游廊深处走去,一路上粉紫红白蓝黄橙色鲜花细叶争妍斗艳,美不胜收。那条蛇将被拆骨剥皮扔到下界重新投胎,做兽或做妖,于她毫无触动。
王母侧耳,笑道:“那个嵊蓝说他的拜师之礼未足备……你去送点材料,看他能捣鼓出什么新鲜玩意儿来。”
那灵官略一犹豫,“陛下,那孩子虽说禀气运而生,受万千宠爱……您这样不加掩饰地照拂他,那孩子承受得起这福分嘛?”
王母笑,“你怕下了某人的脸面?”
灵官低头,虽然不说话,但那表情就是在说,虽然老君不地道,但小嵊蓝人家自己都不反抗,您何必去打人脸呢?
王母说,“虽然这孩子是他们的人……咱们未必就不能拉拢拉拢,万一这微不足道的香火情慢慢成了大人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