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嘹亮的龙吟响破了苍穹,哪怕此时正握着龙吟长枪的安然都是被这突然一啸的震天之声给吓得猛然一颤,险些没能握得住手中的那杆长枪。
此时她的全身上下布满了雷炎,在那长枪上攀附着的金龙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敖尘瞬间从龙吟之中飞腾而出。
身躯庞大的龙虽然身体虚幻,但是依然将安然保护在了其身体之中。
透过虚幻的龙身,安然见得正徐徐靠近自己的妖竟然也是被惊到了一瞬,可是下一瞬他的表情则更显得惊喜,好像在说着‘这下更有意思了’之类的话。
可是正当他欲要打算爆绽妖气的时候,原本欲要离开的妖突然折返而回,挡在了他的面前。
安然深深咽了口唾液,虽然并不知道这龙灵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她看得出,那个身披火色披风的严肃男人是认识的!
而且此时的他正展开着双臂,似是在保护着她。
“狮王!”
声音很是的愤怒。
“是南宫寒的龙吟!”
声音很是的肃然。
闻得这话,安然的心稍稍的平静了下来,她突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她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来自南宫寒的保护。
毕竟安然知道,南宫寒这两年一直在妖族之中生活,故此她逐渐的开始庆幸了起来。
“南宫寒是谁!?他的龙吟关我何事!?狮王你若再……”
“是白帝的徒弟!”
安然更是一惊,因为她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张口闭口几乎每一句话中都会提及到这个名词,而且她也感觉得到,二人都对他们口中的那个白帝惟命是从。
能让如此强悍的二妖同时敬重的白帝竟是南宫的师父……
安然不敢继续再想下去了,因为这也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继续听着二人的争吵。
“白帝的徒弟不是只有那三个么!而且白帝也曾说过,他再也不会收徒!你莫不是相中了这人类女子而故此开的玩笑话吧!”
“你知道的,我从不开玩笑!”
这句话之后,那妖愣了一瞬,而后又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继而他们二妖又在轻声低喃了些什么,再之后便见得那想要杀了自己的妖‘嘁’了一声,无奈的转身直接是飞走了。
没了对他的畏惧,安然这次是真的彻底的松了口气。
那火色披风的妖缓缓来至了她的面前,她深深咽了口唾液,提着胆子问道:
“你……认识南宫对么?”
他重重点了头,沉声道:
“姑娘,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的龙吟会在你的手里?”
还未等着安然说话,敖尘直言道:
“狮王,南宫将我送至安然姑娘手中时特意叮嘱过,此行若是凶险万分,南宫希望我能护她周全,且还告诉我,这是他南宫寒今生今世唯一爱着的女人。”
狮王点了点头,而后肃然对着已经突然泣不成声的安然叮嘱道:
“南宫寒那孩子外冷内热,若他说你是,那你便永远都是。姑娘,我等所行之事关乎重大,牵扯众多,但我不想你将我们刚刚的任何一句对话说出去,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吗?”
安然哽咽着擦拭了眼泪,“南宫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对吗?”
狮王沉声道:
“他是白帝的徒弟,但他的立场永远是要站在少帝的一边,具体为何我不知,而我只能明确的告诉你,少帝很是在乎他的舅舅,也就是白帝。”
安然重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放心,我绝对一句不言。”
狮王欣然一笑,“远离这里吧,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你们人类能够参与进来的。”
话罢,他瞟了一眼远处正匆匆飞来的那道流光,旋即转了身去,道了声“保重”,而后便化作了一道流光,飞速的朝着山林的方向飞去了。
也是在这时,敖尘的身躯逐渐的变小,重现的飞入了龙吟之内。
安然看着手中的龙吟,又想起了那日南宫寒在雨中将长枪抛掷她面前时的样子,她傻傻一笑,对着龙吟轻轻一吻,“谢谢你刚刚不仅保护了我,还告诉了我他的那句话。”
龙吟微微闪烁,敖尘道:
“姑娘,两年里我一直随他征战四方,其实他的心中一直都有你,只是迫于南宫家的诅咒,他的肩上不仅仅要扛起家族命运的重担,还有着因诅咒而坏了身子的自卑。”
安然抱住了龙吟,紧紧的将其抱在了怀中,忍无可忍的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
当那道流光匆匆降落在其身边的时候,奇无单眺目远望了那已经消失不见了的两道身影。
他收回了视线,眉头拧做了一团。
看着全身沾满了泥泞,正像个玩了泥巴后扬天哇哇大哭的小孩子般的安然,他长长的松了口气,眸子里闪烁起了浓浓的喜色。
他亦没有说话,只是任由秋雨的洗刷,默默的为安然撑起了一道屏障结界,遮了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