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匆匆赶路的死鱼眼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已经低着头,站在雪地里不再跟着他的小丫头。
“勿怕,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直到找到接纳你的人。”
“可你不就是接纳我的人吗?”小丫头猛地抬起流着眼泪的脸蛋,“为什么非要认亲,为什么非要让别人照顾我,为什么明明你可以,却偏偏不认!”
死鱼眼微微一怔,片刻后叹了口气,“我的路注定漂泊无依,似那浮萍,若你跟着我,必遭颠簸,我不舍。”
“可我也没说什么呀!”
小丫头据理力争,“做那浮萍又如何,大海茫茫,浮萍千万,别人可做,你也可做,为何偏偏我却不行?我也愿做那浮萍,今生只跟你走,你去西山见夕阳,我绝不去东瞧日升,我可以,我不要去找那什么玉怜怡!我不认识她,我只认识你!”
死鱼眼拧眉思衬了好久,无奈转身,催促道:“走吧,去那上方山,找玉怜怡。”
“我不去!”
小丫头跺跺脚,转身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你快些跟来,我不去上方山!”
死鱼眼侧首回望,“不是说……今生只跟我走吗?”
小丫头愣住了,片刻后赶忙抹去眼角的泪水,露出嬉笑表情,转身就朝着那死鱼眼跑去。
“莫太白,你不会说话不算话,到那里就把我给卖了吧!”
“玉小环,在你心中,莫太白还不至于这般不堪吧?”
“那我们说好了?”
“恩……”
——
在那乡野小路上,老叫花子的鼻子很尖,不知道从哪里从来的红薯,笑的贼他娘的开心。
老黄牛就停在路边,帝晨儿嗑着瓜子,看着老叫花子刨洞,和那狗刨坑时一个模样。
“你小子找些干柴去啊!”
老叫花子回头埋怨一声,“吃吃吃,就知道吃,还有没,给我一把。”
“没了,就剩这么点儿。”帝晨儿摊摊手,手里只剩下四粒瓜子,“这大雪天儿刚过去,我上哪儿给你找干柴去?等下烈火烘烤不就成了。”
老叫花子齐老头儿从他手里捏走那四粒瓜子,没好气的翻白眼给他,自己嗑着瓜子,屁颠屁颠的去摸索着找干柴烈火去了。
“你懂个屁,焖红薯才是最好吃的,奶奶的,光是想想那个味道,就他娘的忍不住流口水。”
“其实我有些想吃肉了。”帝晨儿拍拍手上的灰,看向那头正啃食麦苗的老黄牛,动了歪心思,“要不……咱将你那爱听曲儿的老黄牛给烤着吃了,解解馋?”
“去你大爷的!”齐老头儿弯腰捡起树枝,抖干净上面的积雪,“你要是给它吃了,老子跟你急!”
帝晨儿哈哈大笑,“我也就是说说,想想总没事儿吧?”
“想也不成,我那牛,可是个宝贝!”
“多宝贝?”
“心肝宝贝!”
“啧啧,那老黄牛定是个母牛吧?”帝晨儿眯着眼打趣道:“你是在想着让她早日修成精怪,好与你这糟老头子云雨快活?”
“奶奶个熊,老子看你是脑子里钻了虫!”
齐老头儿很快便抱着一堆儿相对干燥的柴火走过来,给丢进了他刨出的洞里,斜瞥一眼帝晨儿。
“借个火儿。”
“得嘞。”
帝晨儿挥指既去,火焰瞬间将那柴火给点着了,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齐老头儿擦过嘴角留下的口水,将那几个红薯丢进了大火里,眼睛炙热的看着那红薯,露出了叫花子该有的笑容。
“五行火气,很稀有吗?”帝晨儿闲来没事儿,就很好奇这件事。
毕竟他是剑型,若是让五行火气给强压一头,那他可得着重关注这件事儿喽。
齐老头儿点点头,“传言五行气皆来源于道祖鸿钧,仙门神权似又恰缺了这五行火气,所以就有人传言,说是这五行火气乃是鸿钧道祖转世,比那剑型更要强上一头。”
“这不是胡说么?”帝晨儿笑了笑,“鸿钧老祖又没死,怎么可能转世?那莫太白的年龄大我稍许,就更不可能是鸿钧道祖转世了。”
“哦?这话怎么说?”齐老头儿似来了兴致,嘿嘿笑问道:“难不成,你这青丘狐帝还见到过道祖鸿钧不成?”
帝晨儿撇撇嘴,“老早就见过了,不过初见时和你一样,也是装模作样的扮了个老叫花子,只是他掐指一算,当时正恰逢我年少,阅历浅薄,就这么被他给点了一句三剑,多了一个什么狗屁天劫之子的事儿来。”
齐老头儿瞪大了眼,惊道:“呦!这么说……你小子的命数可比那泰山还重啊,小子,那天劫之子是怎么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