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妖!?”
“大不祥……”
“……”
整座子书校场上一下子炸开了锅,有的弟子纷纷后撤几步,有的弟子则是多问西问然后后撤几步,有的则是沉着脸色,紧握拳头,炙热的目光依旧恳求着……
听到这一句句越传越厉害的‘大不祥’,帝晨儿的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反正阴阳血也不知道要几十年才会自己恢复,如果剜去半块儿心脏,就能恢复阴阳血的话,哪怕一半的治愈力量,那也是一件好事!
当然……他也为了证明,他不是大不祥!
“一群见识短浅的家伙!你们对半妖了解个屁!”
帝晨儿猛地抬头怒瞪扫视所有人,“如果说半妖真的是大不祥,那为什么只有本王能救玉怜怡!你们与本王相处几日,为何还不死!
本王今日定要将这事情说个清楚明白!知道我为什么姓帝吗?知道殷商的国姓是什么吗?知道我为什么是青丘的狐帝吗?知道我为什么会被仙门在之前发出通缉吗!?”
呲——
帝晨儿脱下上半身衣衫,尖锐的狐爪掏进了心脏,鲜血溅洒老叫花子一脸,“老叫花子,现在你知道了这些,不会就和别人一样糊涂的去远离我吧?”
“小子,等会儿我抬着你去睡一觉。”
“成!”
那只血淋淋的狐爪掏出,剜有半块儿还在跳动着的心脏,递交给神机道长齐邡绣,“齐道长,如果你是为了害我而设计的这一切……茅山,天剑山,哪怕是这上方山,以至整个三界都会迎来妖王山的怒火,你挡不下的,剑尊天羽一剑便可杀你,更无须我小姨、匀儿、南宫、青丘的诸位出手。
这次我选择的不是信你,我信的……是你总挂在嘴边的世道更迭。拿去吧,速救桑桑!”
“贫道绝不敢有任何这般想法,亦知你们二人皆命不该死此地。”神机道长齐邡绣接过半块跳动的心脏,天有雷霆劈落其上,半块儿心脏愈发跳动剧烈,开始有金色血液流动滴落。
看到此一幕的帝晨儿暗自松了口气,眼前一黑,倒在了老叫花子的怀中,被其扛起,朝着那住处行去,沉沉道:
“老叫花子虽不能堵住悠悠众口,但还请诸位卖我一份薄面,日后休要再提不详缪话!”
此声裹挟仙气,自上方山蔓延扩散而去数十里,声音颤颤,让人闻之胆寒。
“玉姑娘,忍住猩气,先饮血,再食心脏,你也算是得到他了半块儿心。”
神机道长齐邡绣提醒一声,可是那位玉姑娘却一直将视线停留在,方才那位荒山妖王脱去上衣时,从其衣服间掉落在地的那根用红线连接在一处的松条。
嬴治蹲下身子,掰开她的嘴,一滴滴阴阳血滴落入口。
玉怜怡的脑海中一幕幕出现许多许多的记忆……
她忘记的记忆,似是看到那条松纹链……回来了!
她缓缓抬起手,想要去捡拾,可是大师兄和众位师弟将她牢牢按住,让她动弹不得。
她眼角的泪水肆意恒流。
……
——
月色下,小院儿里。
浪游散人齐邡铧独坐那石凳上,抬头仰望着天上的那轮圆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冬日的夜里很冷,但冷风都被那院墙给挡下了。
石拱门下,一道人影在那里久久徘徊,像是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
“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小子,你不想做那大侠了?”
齐邡铧的一句话,将那躲在墙后正犹豫不决的孟锈权给‘揪’了出来,后者嘿嘿傻笑着,挠着脑袋,“您……您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自你出现在这小院儿外三十步的时候,老子就发现了,只是你小子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老子的耐心都他娘的叫你给磨没了。”浪游散人齐邡铧一脚等着石桌,一手抠着鼻屎,“说吧,找老子什么事儿?”
“也……也没什么事儿。”孟锈权扭扭捏捏的嘿嘿傻笑,“就是,就是想知道,妖王在最后问的那些问题是个什么意思。”
齐邡铧瞥他一眼,“你哥没告诉你?”
“他不说。”
“那嬴治也没告诉你?”
“他也没说。”
“那老子就会说了?”齐邡铧挑起眉头,“小子,好奇害死猫啊。”
这话从他娘的自己嘴里说出去,怎么就这么的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