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怜怡取走妖丹,手上沾满了鲜血,那枚妖丹绽放起冰蓝色的光芒,闪烁着。
像是再对玉怜怡表示着感谢似的。
“没事的,我可不知道为了帝公子,也为了我自己。”玉怜怡看着妖丹,自说自话。
此时天上的打斗已经愈演愈烈,此时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入得战斗,那劲风呼啸,威压震慑,靠近不得。
想到这里,她开始等待时机,也在寻找着另外的什么。
行至不多远,她看到了被帝公子安稳放在地面上的浪游散人齐邡铧。
怎么说这都是一位老前辈,而且同帝公子的感情……众人也都看得出来。
两人一路走来,虽不知道他们在一起时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一定很有趣,不然齐老前辈也不会将自身的长江气运转渡给帝公子身上。
玉怜怡本想带着浪游散人齐邡铧的尸首回到醉仙葫芦上面去的。
可是当她吃力抬起齐老前辈的身子时,余光中察觉到了有什么东西好像丢落在了地上。
低头看去时,玉怜怡愣住了。
那是松纹链。
看着那条松纹链,玉怜怡重新将齐老前辈安安稳稳的放落在地上,蹲下身子去抓起松纹链,贴在眼前,看得认真仔细。
她也有一条相差无几的松纹链,而且她也清楚,只要看到松纹链,也许同那位忘记的白衣就能相见,或者……是找到什么相关的线索。
忘记那段记忆的事情是大师兄亲手做的,不用他说,玉怜怡也知道大师兄肯定是为了她好。
但具体是为了她怎样好……
玉怜怡自始至终都有些想不明白。
看着眼前的这条松纹链,玉怜怡取出自己的那条,两者放在一起。
刹那间,一幕临别时赠要松纹链的场景突然窜入脑海之中。
还是红夕……
可是在红夕身边的那袭白衣又是谁?
脑海中突然传来疼痛,被这种尖针刺脑的感觉所折磨的玉怜怡不由自主的就双手抱住了脑袋,呻吟出声。
那枚十七道劫痕的妖丹绽放起微弱的光泽。
砰——
玉怜怡的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响,像是有着什么结界屏障在脑海中被震破了一般。
而下一刻,一段段被遗忘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青丘。
白衣。
青丘狐帝……
这一刻,玉怜怡承受着记忆涌现时传来的疼痛,却也是瞪大了眼睛。
她什么都想起来了,一切的一切都想起来了。
青丘狐帝就是那袭白衣。
突然,她又愣住了,呢喃道:“帝公子……不就是青丘狐帝吗?”
玉怜怡有些惊愕,缓缓抬头看向空中的战斗,那头六尾白狐携长江水猛攻天剑仙叶无锋的三座大山。
“帝公子……就是那袭被忘记的白衣……那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么?还是说……帝公子也不是那袭白衣,记得那时候的白衣并没有青丝墨发。”
自喃至此,玉怜怡突然想到了临别时,娘亲宋谭芸送给‘那位’青丘狐帝的一块儿手帕。
“如果帝公子也有那块儿手帕的话……那他……就是那袭白衣!”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自天空中震响,劲风呼啸四野。
“啊!!”
一声凄厉的哀嚎惨叫从天坠落而下。
是六尾白狐,终是不敌天剑仙叶无锋,被三山气运加身,一剑震刺而下。
鲜血在滂沱大雨之中,显得格外的醒目。
咚——
六尾白狐被震落在地面,在这大雨之中竟掀起百丈高的扬尘。
玉怜怡赶忙将两条松纹链装在怀里,手中握着那枚十七道劫痕的妖丹,匆匆扛着浪游散人齐邡铧的尸首飞上醉仙葫芦,然后迅速折返再下,朝着那扬尘的中心潜飞而去。
破过扬尘,玉怜怡听到六尾白狐的沉重喘息声。
循声而去,当她握着那枚十七道劫痕的妖丹赶到时,六尾白狐的身上已经多出数十道深可见骨的瘆人剑伤。
而六尾白狐,嘴里都是鲜血,眼睛总是翻动,时不时的会翻出白眼。
“帝公子,你看!我给你带回来了!”玉怜怡举起手中握着的妖丹,爬上白狐的身体,停放在白狐的眼前,“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帝公子,道长说还有一场变数可以让你赢他,可千万不能放弃。”
六尾白狐的鼻息很重,重咳几声,咳出一滩鲜血。
玉怜怡急坏了,一直拍打着帝公子的脸颊,“帝公子,坚持住,还有一个变数,就可以嬴他了,会赢的,你一定要挺住。”
六尾白狐受伤太严重了,严重到根本没有力气说出话来。
嘴巴微动,却只有咿咿呀呀的浅的不能再浅的呻吟声。
就在这时,玉怜怡发现手中的十七道劫痕的妖丹,绽起了耀眼的冰蓝色光泽。
突然,她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将那枚妖丹塞进了奄奄一息的白狐嘴里。
可是六尾白狐根本就没有吞咽的气力,玉怜怡又重新握着妖丹,忍受着白狐尖牙利齿所带来的刺痛感,爬进了它的嘴巴里,胸前,后背,皆被利齿划伤,留下几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