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的夜晚已经有些许闷热,陆丰年回到老宅的时候,陆老夫人已然端坐在大厅等他,惠珍也在一旁,见了他,忙欣喜抱起孩子向他走来。
“你别过来!”陆丰年已经尽量压制心头的怒意和烦躁,只轻抬手阻止惠珍了继续上前。
“陆总……”惠珍被要求停下,一张苍白的脸是我见犹怜的可怜神色。
“你回来了合同怎么办?”陆老夫人站了起来,没理惠珍,先是问了合同问题,看得出来,对于陆丰年的回来她早有所料,所以也没有表现出太生气的模样。
“只剩下一些收尾工作,我已经交给锦年了,而且有齐安在,您担心就好!”
陆老夫人本就对宋锦年管理公司的事乐见其成,再加上有齐安这么一个有经验的老员工在,她是没有太担心的:“可你这样贸然回来对合作方也是不太很礼貌的。”
“合作方那边我已经说好了!”陆丰年是孝顺的,不然这也多年陆老夫人和陈佩芝早就吵起来了,所以,此刻他虽然满腔怒意,却也忍着:“妈,您知道的,佩芝现在需要我。”
陆丰年说完,似故意说给惠珍听的一样,继续道:“妈,佩芝的事谢谢您能帮忙,我和佩芝都很感激您能在我们需要的时候出手,还有,我跟佩芝只是暂时闹别扭而已,您就不用担心我们之间的事了。”
陆丰年说地婉转,但意思明显,这是陆丰年让陆老夫人别掺和他私事的意思。
显然,陆老夫人是听懂了的,也深谙有些事情逼迫反而适得其反,看不出神色地朝陆丰年点了点头,再看惠珍和孩子,缓声:“你和佩芝的事我什么时候管过?可是丰年,你已经不是孩子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个孩子你总归给他一个身份吧?”
陆老夫人说话的同时给了惠珍一抹安慰的眼神,惠珍也懂,抱着孩子,更是楚楚可怜:“老夫人,我没关系的,只是孩子……”
这还真是目前最令陆丰年觉得头疼的问题,只见他烦躁地蹙眉看了惠珍怀里的孩子一眼,默了半晌,没有表情也转身上了楼:“这个以后再说。”
待陆丰年身影消失在楼梯上,陆老夫人继续安抚惠珍:“别担心,他这个人心软,不会不理你们母子的,还是慢慢来吧。”
惠珍在陆丰年身边任职那么久,还是清楚陆丰年的性格的,虽然万般无奈,但也不敢多说什么,只点头:“好的,老夫人”
夜深,陆氏老宅后花园,挂着廊灯的亭子上站着一人。
惠珍手里拿着手机,鬼鬼祟祟看了一圈四周没人后,才冲电话那边道:“欧阳先生,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在陈佩芝的司机身上动手脚了,可陆丰年还是不愿意和我领证,接下来要怎么办?”
陈佩芝出车祸当天早上,也是陆丰年出国的同一天,惠珍把陈佩芝的司机约出来过,并给了他一笔不菲的现金。只是她没想到,这会让那个司机当场送了命,虽然这几日惠珍常常梦魔司机回来找她索命,可转念一想,人死了自然追究不到她身上来,便也不那么害怕了。
那头,欧阳晟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温和的脸上那双阴沉的眸直视着酒杯里血色的液体:“惠珍,陈佩芝都废了你还抢不过来,要我说是你没用还是陈佩芝魅力太大?”
惠珍被噎!
惠珍对他来说还有利用价值,欧阳晟自然不会太过分:“办法还是有的,就要看你想不想要了。”
一不做二不休,惠珍眸底迸射出阴深的光:“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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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初的夜总是来地比较迟些,七点多的夜空已经开始有零星的星星点缀其中,然而大街上,能见度还是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