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三十多年前就把丹房大权给我了,如今别说她一个怀沙宗小小的弟子,今儿就是咱青阳山初代祖师爷来了,这丹药也不能给!”
严监生停顿片刻,忽然又多说了句,“我说的!”
他说得颇为霸气,但说这话时还频频回头查看,生怕身后突然来人。陆抬不禁失笑,却也不愿揭穿他。
......
陆抬跟着言监生来到一座二进宅院前,严监生看也不看门前那个“非请勿进”的标语,直接踹门而入。
这座宅院环境生得颇为幽雅,院落里流水潺潺,草树萋萋。
言监生带着他熟门熟路地直接越过前院,来到一处亭前。亭子不大,两旁石柱上分别写有一行字,
“潜德隐行,观棋不语”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亭内有两个白衣男子面对面端坐,一胖一瘦,一高冠一矮冠。两人身前的石桌上搁放着一副棋盘和两只青瓷小棋罐,棋盘上已经摆了五六十颗黑白棋子。
昨天已经见过,陆抬此时自然认得两人正是他那三四师兄,南离同和尚梓冈。
陆抬朝前望去,他虽说不会下围棋,但也知道此时两人鏖战正酣。
三师兄南离同伸出双指捻动一缕鬓角发丝,似是大胜在望。
四师兄尚梓冈则眉头深蹙,捻子迟迟不落棋盘。
言监生可不管什么“观棋不语”,他直接上前把一个包裹放在棋盘上,整个棋盘上瞬间有八成以上的棋子被这个包裹挤得偏离原先所放的位置,更有不少棋子被挤得掉落地上。
顿时便有清脆的声音响起。
三师兄南离同原本大胜在望,此时棋局被毁,气得他转头对着来人横眉怒目。
四师兄尚梓冈虽然暗中窃喜,但不表于色,也选择了对言监生怒目相视。
严监生浑然不惧,以一对二,反瞪回去,咬牙切齿道:“南离同!尚梓冈!自己好好想想上一次领月俸丹药是什么时候?”
待听得这话,南离同以及尚梓冈同时把脑袋一缩,缄口不言。
唯有他还在继续喋喋不休,“啧啧,二位爷可真是贞高绝俗,连宗门俸禄都不要。依我看,亭前这副楹联提得可真一般,配不上二位爷的光风霁月。我来给二位爷提一副挽联吧。
嗯,就叫,‘良操美德千秋在,亮节高风万古存’吧。反正你们这么不修行,迟早寿元将尽,这副挽联迟早用得上。”
南离同尚梓冈两人面面相觑。
严监生对着他们竖起一根大拇指,然后转头对陆抬,“小师弟,可惜呐,咱来得匆忙,没出门带一把唢呐。不然呢,就能给我们三四师兄来一段了。”
陆抬憋住笑意,心里对严监生的阴阳怪气也是佩服至极。
严监生猛然一掀,把整个棋盘都掀翻倒地,“这些丹药,三天内给我全部吃完!百年内给我破天阔境!否则老子把你们的古琴锦瑟,棋盘棋罐,鸟笼花木,琴书瑟谱全都扔了。小师弟,我们走!”
说完,他带着陆抬离去。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一两懵逼的两人,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