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从额角处渗出,还没等顺着脸庞滚落,就已凝成冰霜。陆抬双手颤抖不已,想到杜毕书时,仍是笑出了声。
脸色苍白,累得瘫倒在地的涂松皱着眉头,“你笑什么?”
陆抬嘴唇微动。
对于这种带有亲人的亲切问候,涂松淡淡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妈早死了。”
他认真的想了想,“我娘的模样,在我脑海中总是模模糊糊的,但好些事我还记得一清二楚。我记得每年霜降这天都是半喜半忧的,喜的是因为我妈是个卖水果的推车小贩,我们那儿有霜降这天买柿子和苹果吃的习俗,柿子苹果,寓意事事平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同行来找我家买栗子和柿子,寓意利市。
我们那的习俗是不能吃自家卖的水果,否则会不灵验,故而我妈总会在收摊前去捡选别人挑剩的柿子,苹果和栗子来吃。学塾里烦死人的老头子常说开源节流,小家小户的,无法开源,自然得再节流一事上下一番功夫。”
涂松顿了顿,继续道:“而忧的自然是因为天冷,霜降后便是立冬嘛。大户人家墙头盖得比人还高,当然无所谓。露深花气冷,霜降蟹膏肥。对于他们,霜降只是吃蟹的好季节。”
可能自觉废话有点多,涂松摇摇头,趔趄起身,向陆抬步步逼近,丝毫不给他疗伤的机会。
陆抬握紧拳头,指甲深陷入肉里,掌心一片血肉模糊,借着这份疼痛感带来的一丝气力,他收起地上的几件法宝。这些法宝他宁愿给出去,到时候再想办法拿回来,也不想平白在法术和法宝的对拼中毁坏。
无论自家师兄和直女无良师姐表现得如何大气,但也绝不是自己随意挥霍的理由。他们给是一回事,自己用是一回事。虽然他们从来不说法宝用坏了要如何如何的,但自己这个小师弟不能不当一回事,天底下哪有光顾着挥霍自家人家底的小师弟。
念及于此,他纵身往崖底跳去。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能死在你这混账王八蛋手上!
倍感虚弱的涂松眼睁睁望着陆抬往崖底跳去,做不得丝毫动作,耳边还传来陆抬奇奇怪怪的话:
“老子上路扛压这么久,你个锤子的怀沙宗是在野区刷微信步数吗?老子香蕉你个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