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坛耳旁轰鸣不绝,宛若有阵阵响彻天际的雷霆炸响,火龙真君的话虽然在他耳边听来很小声,但他还是听清楚了。
于是,他本能地向外爬去。
火龙真君手指轻轻一点,包裹着游容与的那黑雾樊笼层层剥落。游容与他想了想,对火龙真君打了个道稽,终究还是没有选择对姜坛出手。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他可以单凭喜好,不用给火龙真君面子。但他背靠青阳山,为了宗门着想,他便不得不给这么一个于整座东胜神洲都有大恩的火龙真君一个面子。
......
何昊苍一直都是处于呆愣状态。
经过先前橘颂峰一事后,他对一切已经麻木,很多事情也已经想开。
换作往常,眼见单春秋出手,他都会毫不犹豫地跟着帮忙出手。可自从他在橘颂峰上,法宝被困没人救援,自己受伤没人搭救,很多事他都彻底失望,不在乎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他对陆抬那个什么小真君的称号不在乎,对单俊义父子联合外人企图破坏以及报复橘颂宗一事不在乎,对那个姜坛明着目的是为他师父火龙真君出头维护名声,实则是想夺取那两把半仙兵飞剑的事情更不在乎。
但山下可还有一群人嗷嗷地等着他回去,那些人可是他的挚爱亲朋,宗亲父母,与他有着血浓于水的亲情,他不能不在乎。
日复一日地辛苦修行,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身后的拢阴何氏氏族吗?
青阳山只有天阔境以上的修士才有自行下山的权利,然而到得如今,他好不容易吞了一颗造化丹,以此晋升到天阔境,只要过了成年礼就能下山了。
可为何命运要给他开这么大玩笑?
他不管其他,他只知道如今这里是属于他的成年礼仪式,而姜坛是那个替他受冠的人,而眼前这个人要走,那么他就不能让姜坛走。
......
姜坛在经历一开始痛彻心扉的剧痛后,如今已经缓缓回过神来。
他现在只想逃,不是逃回烈焰山庄,而是逃到北俱芦洲。他如今与青阳山已经不可能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北俱芦洲的妖族是青阳山唯一一个管不到的地方,特是他唯一可能生还的地方。
堕境的疼痛令得姜坛疼痛万分,他咬咬牙,正想驾驭法宝离去,忽然有人扯住了他的袖子。
姜坛低头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着一袭华服的不过天阔境的青阳山弟子。这人他不认识,而且口中还自言自语地说着些什么诸如“成年礼”,“不能走”等乱七八糟的话。
债多不压身,杀一个,是死。
杀两个,还是死。
念及于此,姜坛环顾四周,眼见没有人朝这边观看时候,他轻轻按住那人的脑袋,然后猛然一压。
姜坛虽然如今跌境跌得厉害,但毕竟眼界和手法等东西还在,于无声无息之间,随手虐杀报复一个青阳山天阔境的小辈还是没问题的。
只一瞬间,那人的脑袋就无力垂下了,自始至终,没人朝这边观望过哪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