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盯着方秋，一字一句道。

这是杀父之仇！

不共戴天！

方秋深吸着气，这一切来得太快了。

他的身份，在短短时间内，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竟然是认贼作父！

怪不得，方威从来就不肯高看自己一眼。

怪不得，自己每次取得进步，方威反而会生气，会阻止自己。

怪不得，不论他多努力，拼了命想证明自己，想为方家做点事情，方威都是不屑一顾。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方家的人！

甚至，他是方家的仇人！

方秋越想，心中越是愤怒。

二十年啊！

他把自己仇人当父亲，当了二十年啊！

自己这是被方家玩弄于鼓掌之中，他就像个猴一样，在方威他们的眼里，自己只是一只猴，任由他们戏耍。

他突然想起，言堂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对方家，不要有太深的感情，因为这个方家，不配。

他那时候还愤怒，觉得言堂吃里扒外，可现在看来，方家这些人，就是不配！

他们简直就是畜生！

方秋越想越气，紧握的拳头，关节咔咔作响。

“孩子……孩子！”

方苒早已经忍不住，泪流满面大哭起来。

她一把将方秋抱在怀里，不想再跟自己的孩子分开了。

“二十年了，从你出生，方威就把你抱走，我再没见过你一面，我的孩子啊！”

方苒大哭着。

方秋也跟着哭。

“母亲……”

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好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