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往往与意愿背道而驰。
吴桂桂的刘海长到了很鸡肋的长度,在眼下两三厘米,长度不能中分到两边。她在家倒是觉得没什么影响,可一进校,每次看老师板书,都得繁琐地先把刘海掀起来,别到两边,然后不一会儿就有几根毛散落了下来,十分困扰。
所以,最终吴桂桂还是顺应时势,去找田思源剪刘海。
Tony田以一包干脆面为小费定下了给吴桂桂剪刘海的业务。
深冬一来,门卫对教室的巡查就宽泛了很多,一是天冷自己不想动,二是天冷学生不想动。宿舍被窝总是还没暖热一行人就要迷迷糊糊睡不好觉回教室了,午休时间也被压缩成了饼干大小。教室里留的人越来越多,加上校方又没什么明确指令,门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也算过去了。
吴桂桂洗好头去教室等待自己的理发师,顺便梳一梳自己头发上的冰碴子。
陆杨坐她前面和她聊了会儿天,实在看不过去吴桂桂对自己头发的暴行,扯过吴桂桂手里的毛巾开始帮她擦头发。
“你奶奶怎么样啊?”吴桂桂才刚说一句毛巾就滑到她的眼前,她要扯,可陆杨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块毛巾总是长腿跑掉,最后索性不扯了,低着头让陆杨帮忙擦。
“还好,我爸我姑工作都在外地,去请假收尾了。中间只剩我和我妈轮班照顾奶奶。”
“那你说我彩票的事情了吗?”
“我还没说你呢,”陆杨按着吴桂桂的脑袋,“你一个女孩子去兑奖处,人家都是怎么看你的?”
“呃,他们问我为什么要买,我说是要祈福,他们不懂,然后就没再问了。”吴桂桂想到什么,一脸激动,“陆杨你知道顶呱刮是什么吗?”
“……”
陆杨一脸莫名,看样子是没有买过彩票的。
吴桂桂沾沾自喜状解释道:“就那种可以刮奖的,里面有数字,和中奖号码对上就行了,超简单。”
“哎你还没说自己说没说呢?”
陆杨笑:“你这么想在长辈面前刷存在感啊?”这事他确实有说。
“杨杨,我看有人跟你打电话,你那个智能手机我不会开机,你看看吧。”
“哦,”陆杨给奶奶削了一个苹果放在果盘里,然后开始翻手机。
“你妈走了?”
“嗯,晚上轮班。我说我在这写作业也一样,她不肯,非要来。”
奶奶笑笑,问谁给他发短信。
他答朋友,嘴角笑得很开。
“我前几天说你病了,她讲自己要去买彩票,如果中了钱,那就是上天的意思,您一定身体平安。”
“哈,你这个朋友倒是有趣的很,什么时候拉来让我瞧瞧。”奶奶隔了一会儿笑出声来,“他怎么能想着买彩票呢?”
……
陆杨已经三天没来上课,今天中午刚到,直接去了教室。
学霸的良好素养是他刚返校就去吴桂桂那……问这几天的学习进程,这一点也是他们事先约好的。
吴桂桂括了个大概,陆杨说她的总结能力不错,然后她就喜滋滋地接受对方的夸奖,和擦头发。
“陆杨,你还说我擦头发擦得太重,你比我还重好吗?”
田思源进教室的时候就是看到这幅景象,一对璧人打打闹闹,女方要扯头上的白毛巾结果一不小心碰到了男方的手,时间停滞,两人相视而笑。
好吧,时间停滞之类的特效是她自己脑补的,田思源把手里的剪子泄愤地咔咔剪着空气,问旁边:“你说我为什么出个公差也能看到他俩秀恩爱。”
这次她旁边的对象是罗一佳,所以对方是赞同吴桂桂的,“哎呀,桂桂好不容易情窦初开,你多体谅体谅嘛。再说,在单身狗眼里,不是连随意一瞟都是狗粮嘛。你们单身狗自给自足的产业是不是也太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