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空生出了些许难过的情绪。
不过现在更为让她觉得心累的,莫过于漫长的仪式和身上重如千金的凤冠,首饰,以及嫁衣。
果然中原嫁娶礼节繁琐。
“云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啊!还有,这些嘈杂的声音和锣鼓是怎么回事?是他们谁在杂耍卖艺么?怎么这样吵嚷?我都快被弄疯了!”她终归是坐不住,想和云霄开口说说话,好缓解这孤独的感觉以及缓解一下内心那略过一丝丝紧张。
“如果说云境的成亲游街像杂耍卖艺,奴婢觉得公主倒像是被人耍,群众围观的那只兔子或者猴子。”不料云霄这丫头及时开起玩笑,也丝毫不嘴软的回怼了她这么一句。
还真行!
此刻轿子的靖瑶一肚子闷气。
无意之中,袖子滚出了不少她梳妆打扮时,偷偷塞在袖子里的大凉独有的宫廷糕点。
只是,一路舟车劳顿,路上难免颠簸。
怕这会儿她也无心享用美味。
百无聊赖,她竟然也开始发起呆来。
这不知道为什么的,就蓦然想起好几十年前,在一颗百年大树之下,一个叫阿恪的少年对她说的话...
“如果有一天,当你发现了某些事情的真相,会恨我么?”
“好端端的,为何这么说?”她一脸不解的望着他说道。
可是那少年却如往常一般的一笑而过,宠溺般的揉了揉她的发顶:“算了,未来的事,我们谁也说不准不是么?还是关心一下我俩眼前事吧。”
此话一出,靖瑶更觉得云里雾里的了,颇觉得眼前的阿恪有些莫名奇妙。
但是她是公主,那个最受宠的公主,娇纵如她,此刻面对这句,她依旧能自信的看着阿恪,平静地说:“没有如果,阿恪。若是真有,或许因着我对你的了解,我必然会谅解你,又何谈会恨你?”
“嗯,我也信你。”
...
他对她笑的时候还是那样温暖耀眼。就宛若寒冬里的太阳,散发出得之不易的温暖。
叫她有那么一刹那,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不过,最后那一下突如其来的轿子嘎然而止,叫她措手不及的差点没整个人往前摔倒是让她整个儿人的思绪都回到了现实中来。
难不成,她还有说到就到的这法术?
不待她多做别想,只感觉轿子外头隐约站着一个什么人,原本遮盖她的轿帘,一点一点,自下往上的欲将现在这个没盖盖头的自己欲暴露在轿外人面前。
这时候,脑袋当即空白,有些慌乱的不知所措。
隐约之间还回想起拉卓姑姑说,中原女子大婚之际,新娘子不能随便自己揭开盖头的,更不能让除自己夫君外的人见着自己的样子。
但,现在才回想起来,怕是有些迟了。
看了看逐渐往上的轿帘,她一咬牙一闭眼,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强压着内心的紧张与不安,慌忙抓起旁边的盖头重新给自己盖好,重新正襟危坐。
全然当着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
只是,这慌乱的补救措施过后之后,外头却再没什么动静,耳边也是清净到能吓死人的地步。
虽然此刻自己被红盖头盖着,眼前一通红,可却是自己的心跳声也是能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靖瑶控制不住想再次掀开盖头探个究竟的同时,那没盖严实的盖头好歹留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否则,怎么能隐约让她瞅见那白皙修长的手到了盖头下,然后转而牵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出了花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