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云境的日子,自然不能单单只用了无生趣来形容。
若是现在还在大凉的话,这会儿还在大凉的话,说不定还可以去找几位嫂嫂聊聊天,偶尔也可以去和她几位哥哥比试比试。
更让她最为兴奋的是,可以骑着她亲爱的赤兔马驹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奔跑着。
除了昨个儿回来,用晚膳的时候和兰宁晟一起,被兰绛雪传召走,针对她任性离宫出走,不告而别而说教了不下半个时辰。
其实换个角度也是。
若换做是她为兰绛雪,怕遇到自己宫里的人,还是自己的弟弟媳妇儿,云境唐唐一太子妃,因为与自己夫君闹矛盾,便是要任性出走回家。
换做谁,知道后也是会七窍生烟的。
只不过昨个儿兰绛雪见到回宫的她时,将那内心的愠怒之气得以用那优雅而官方的表情掩盖而过罢了。
当时一进去,她自然是十分乖的首先给兰绛雪行礼赔罪。
即使没有抬眸去看兰绛雪的神色,此刻也能感觉到了自兰绛雪身上隐约散发出来的对她的丝丝愠怒之气。
或许回大凉的事真的是将兰绛雪给气昏了,这次说“起来吧”都没有,直接冷冷的对她道了“平身”,便霸气的挥了挥手,示意她起身。
而她还未再说什么赔不是的话,兰绛雪便气冲冲的自主座下,宛若生风似的,一个箭步来到她面前。
一副气冲冲的模样就打算找她兴师问罪。
好在兰宁晟在旁,替她解围。
也好在通过兰宁晟这样一说,倒也是让兰绛雪误认为了兰绛雪思念家乡心切,再加上因为与兰宁晟赌气,虽然两人皆有不对,可思来想去,兰绛雪倒也是情有可原。
就没有继续在说责备她的话。
之后的结果便是,让她领了《金刚经》回去静心抄个一遍,让她与兰宁晟留下来用了膳后,便让人领着他俩回蘅桐殿去了...
“这经书得抄到猴年马月啊!”
从回忆慢慢回到现实的代靖瑶只要一想到昨天临回来的时候兰绛雪对她说的那些语重心长的教诲,以及在大凉的那短暂而快乐的光景。
再回过头看着桌案前堆满的白纸,以及那一本经书,还有笔墨...
“为什么这姐姐弟弟,一惩罚,要么就是罚人家禁足,要么就是抄书?有没一点心意!”她索性直接搁下了笔,看着外头明媚的阳光,不觉的沉沉叹了口气。
后来转念一想,貌似这姐弟也是有个共同的特性的——只是让自己罚抄书静静心,并非规定抄完的时日为何?
既然如此,她又为何要一直憋屈在这儿,溜出去玩玩儿,在他们发现之前回来,继续抄的不就没事儿了?
这般蓦自带着几分庆幸的想着,却转而一想,心道,自己以前哪一次没有这样过?
可她貌似也忘了有一句话:“好了伤疤忘了疼。”
不过她回到云境,怎么可能真的乖乖窝在蘅桐殿里?
那样的她才叫做真的不太正常。
况且这么多天也没出宫去了,也不知道她的好兄弟林逸这几日过的如何了。
于是还是一如既往的,这位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便再次偷溜出了宫去。
一头扎进了自己常去的老地方。
在云境的日子与在大凉的日子一比较,简直是天壤之别,简直无聊到透。
嫁过来云境的光景,她经历了无数个岁月与春夏秋冬。
转眼之间,云境的冬天便要来了。
这会儿她倒是有些思念起大凉来了。
虽说大凉皇宫依一望无垠的沙漠而建,鲜少有下雪的时候,可有时候倒也没有云境的雪来的大。
今年冬天的寒冷可以说是比去年高了一个度。
往年刚过云境的冬天便被兰宁晟嘲笑裹的和熊似的。
这年冬天,她就算往身上裹几件保暖的衣服,到这外头的大街一站,寒风一吹,照样也弄的整个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这样,就更加深了她想喝些热的东西,找个地方坐下来取取暖,避避寒的念头了。
这不,才离那酒馆距离没多远,大老远的就瞅着眼前一辆马车缓缓从自己面前而过。
且代靖瑶眼力也是好的很,一眼就认出了驾车的老关。
便上前叫住了他,顺便问了些林逸的事儿。
正巧,说着林逸林逸,他本人听着她与老关谈话的声音,便从马车缓缓叹出了头来。
不过许久不见,看起来他的面色应该不怎么好。
问起的时候他也是笑着避而不谈,可他的动作却是完全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