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就在她内心庆幸着不但成功从摄政王府另一个方向离开,又摆脱了兰宁歌的时候,不知何时,兰宁歌又是趁她不备,突然如鬼魅一般站在她的面前。虽然整个看起来那样慵懒,可那笑容看着她的时候,也是戏谑。“我觉着吧澜懿,我和你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觉着你不会从王府正大门出来,结果你真的从另一个方向出来了!不过你故意不走正大门,该不会是有意要避开我吧?你怎么能这样...”该死!竟然让这厮给歪打正着的猜中了。代靖瑶现在是根本没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在这样同他嘻嘻哈哈的胡闹下去。不经意抬头间看了一眼天色——已经是到了黄昏的时候了。只得在祈祷着兰宁晟能晚些回去,同时自己也能摆脱这该死的兰宁歌的纠缠。“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信?你们全家才有病呢!我、没、病!”最后,她不由得有气无力的看了他一眼。解释,也等同于给兰宁歌下最后通牒。潜意识是再这样纠着她不放,可能是要对他兰宁歌不客气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被人下了忘川散这个东西的。“可这会儿看起来,他兰宁歌倒也不如平日那般了,而是难得板起了脸,一本正经的对她说道:“可是平白无故的,你为何会去服用那个东西的?那个东西服用了一时虽然是好的,可若是服用过量,对人也只是百害而无一利。”“可若是如此,你若找到解药,便可恢复了...怎么...”代靖瑶看他神神叨叨的,也不知道他到底说的是什么。便是不耐烦的瞥瞥嘴,对他道:“喂!没事儿的话我可先走了。你不回去没关系,若我再不回去,依照兰宁晟那厮的性子,我铁定又得和他吵起来了。”“等会儿,先让我看看你手腕和脖子后面,有没有一个印记。”他却是不紧不慢的将她拉了回来,一番仔细查看。
“诶!你莫名奇妙吧你!我告诉你啊!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许是她这会地真的是急了,想着若是兰宁歌再对她做出什么举动,当场便要将他打昏,然后拍拍手回东宫。可这会儿兰宁歌哪里是有将她的话听进去?早就一副不怕生死的模样,整个人还真仔细的在她手腕儿和脖颈后面找起那什么印记来。最后,兰宁歌终于是再她一手的手腕儿上,找到了他口中所说的那什么印记。“果真如此!”他看着那印记,若有所思的道。“什么果真如此?要我说你才是奇怪吧?”代靖瑶索性就放弃了挣扎,抬眸看他:“既然你说我有病,好,那你就拿出一个能瞬间说服我的证据,如若没有——你以后再纠缠着我,别怪我不客气了。”“我知道我现在说了什么你未必不会信。可由此看来,印记颜色颇深,看起来你不止被下了一种蛊的关系...”“我好端端的怎么会被下药下蛊,别胡说八道了你...”看着兰宁歌越发严肃的面色,她内心有一刻竟然也开始怀疑起来了。面上却还是依旧死不承认的对他挥了挥手,笑的悻悻。“我想你自小生在异邦,不可能不知道。这蛊并非毒药,它乃是无色无味,光靠平日太医名医那些手段,自然看不出什么的。你中的这两种蛊我是听说过的,虽然我现在一时叫不上名字。但你也不可以掉以轻心。”“什么意思?”“这有些蛊对你身体来说自然没什么影响,只是有些蛊就不一定了——”话说一半,他猛的抬头,对上她的眸子,继续说道:“可是看起来,你两蛊之中,一定是被下了对心有害的蛊吧?要么好端端的,怎么你心会有问题?”心有问题?那是她年少时候就有的好不好?从来没有真的去问过他们为何好端端的,她的心出现了毛病。以前只听父王说,这是她打娘胎带出来的病,不知为何,原本她一直身体康健,没病没灾的,这毛病却在她越发长大的时候逐渐显露出来了。以前她还真没什么在意。对父王说的自然也不会多加怀疑。所以,现下听兰宁歌这样一说,她瞬间就纳闷儿了:“若是对心有影响,那是什么影响?”见他沉思了片刻,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若是别的蛊,我还不确定。若是噬心蛊的话...被引的发作起来,心便会有一种似万箭穿心般的绞痛,除非是见了自己内心最为在意的人,才可能有所缓解。这种蛊毒一般人察觉不出来,所以普通人看着就会觉着,你这肯定是与得了心病没了什么区别。”这样一说,让她更是有几分不解了。况且,他五哥自小还是个久病成医的,对什么病啊,药啊,蛊的,都有一定研究。早在她年少时期病发的时候他怎么没看出来?“我知道你这些听了一定难以接受甚至不理解。但有机会我与你慢慢说清楚的。”顿了顿,才又继续将话说完。“至于另一种蛊——对了!你是不是遗忘了一段最为重要的事,而且怎么也想不起来?”看他迷惘的模样,他虽然有些着急,可还是耐着性子对她变着法儿的说明:“就是...你有一段记忆是不完整的。严格来说,就等同于空白。就算偶尔被刺激了,回想起来,终归是模糊的,完全记不起来的那种。”被他这说的,仔细回想一下,竟然真的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貌似这点还真被他说中了。自从成年礼那一场无端的意外醒来后,她便莫名忘了一段极其重要的事以及回忆,还有一个人...唯一忘记不了的,却是她父王的死...但这并不能成为以后能让兰宁歌缠着自己的理由。纵使真的有,为了能拜托兰宁歌的纠缠,她也会否认的。“什么什么忘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自小到大发生的事儿,自然不会忘记的。”“喂...”见着代靖瑶转身就要走,原本兰宁歌还想下意识的追上去然后叫住她。可没来由的,鼻子徒然吸进了一股奇香。而后,便失去了意识陷入短暂的昏迷。要问代靖瑶为何没有在兰宁歌之后倒下,自然是她早就有所察觉以及有所防范。屏气凝神,憋着不呼吸,紧紧捂着口鼻,直到那阵奇香全数散去。她才跑到陷入短暂昏迷的兰宁歌身边唤了他一声儿。 “喂!兰宁歌!”
可纵然这样,还是无济于事。但她自从方才那个便很明白了。显然,兰宁歌便是吸入了一种异邦才有的迷香。对身体无害,可使人陷入短暂的昏迷。“别担心,他不会有事。”她自然知道。只不过这从头顶上徒然冒出来那抹戏谑而又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倒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警惕之心顿起,便是由着声源抬头往上方看去。便真的在头上方那屋顶上,看见一个身着胜雪白袍,带着银色狰狞面具的人。左右各站着两三个黑衣人。
目前虽然尚且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她的防范之心自然是松懈不得的。表示摆出了一副随时准备开打的架势,警惕的看着屋顶上的一会儿人:“来者是谁!”对方那为首的白衣面具男却不慌不忙,只是依旧用着些许慵懒的口吻,扬起一抹浅笑:“真是的,阿瑶,这才被兰宁晟这厮带回来多久,这么快就把你五哥我忘得一干二净了?真是叫我好生伤心,亏我还一直和其他几位兄长记挂你来着。”“什...什么?”代靖瑶真是怀疑此刻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惊诧到整个人差点结巴:“你说你是我五哥...代陵珑?你骗鬼呢吧!”那人听了却也不恼,便是挂着那邪魅而慵懒的笑以一个潇洒利落的动作跳下来,褪去了面具。一副笑的如沐春风的模样站在她面前,“这下你信了吧?”代靖瑶更加难以置信了:“原来...真是五哥你!”其实,离她上次回大凉的时间也并不怎么远。但再次见到五哥,就仿若过了一年那样的漫长。上次,还是因为和兰宁晟闹别扭她离家出走的时候。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她便也感觉鼻头徒然一酸,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一个孩子似的。“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并不适合在这里。去我居住在这儿的客栈再说。”他溺宠的揉了揉她的发顶,同时面手下的时候便收起了那一脸柔和,倒是多了几分严肃。示意他们与自己一道回客栈去。“可是他...”代靖瑶还是有些不放心,看着地上的兰宁歌。“我知道,那人是兰宁晟同父异母的弟弟吧?哎我说你怎么了,这丫头不会是移情别恋,喜欢起人家来了吧?这样担心人家...”“才不是!你是不是同二哥待几天了,什么时候喜欢胡思乱想了?”她果断否决:“我担心...就是怕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话虽如此,可纵使代靖瑶离开他们许久,可既然是见到了代靖瑶,他那护妹的属性依旧是强大到不行。顿了顿,又转过头又对她道:“可是我方才见他一直纠缠着你,我是担心你,所以我才对他出手的。”“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