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的长公主真是个可人儿啊,什么事儿都替本宫想到前头去了,真该好好谢谢你。来,乖孩子,这个手钏是本宫带了多年的,今儿就留给你做个念想儿吧。”
说着,果然从自己手臂上取下一个赤金镶红宝的手钏来,亲手给凤瑾月戴上了。
凤瑾月瞧着那个手钏,眼中掠过一抹讥讽,抬起头来,却是一脸的感激涕零:
“儿臣惊扰了娘娘,娘娘还这般地抬爱儿臣,儿臣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说着,眼中便蕴了泪,水光盈盈,极是动人。
万贵妃笑了笑,温和地拍拍她的手掌,温言安慰了几句,便让她去了。亟待凤瑾月出门,万贵妃方缓缓地自美人榻上站了起来,迈动着修长紧致的双腿走到窗边,凝视着檐下悬挂着的那些鸟笼出神。
“你们说,凤瑾月这丫头,满禁宫地乱窜,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停了半晌。万贵妃才悠悠问出这么一句来。她身后的宫人们无人敢接话,只是面面相觑着。万贵妃唇边泛起一抹淡笑:
“是了,你们哪里知晓……嗯。本宫的儿子呢,目前瞧着很不错。且儿大不由娘,便是三请五请估摸着也请不来吧,这么着,就去请本宫的嫂子明日里进宫一趟,本宫要和她议议万家小姐的婚配事宜!”
…………
半柱香功夫不到,皇后的紫仪宫中,皇后便问出了和万贵妃同样的话:
“凤瑾月这丫头,这些日子以来是怎么啦。以前是盯着哀家的紫仪宫不放,现下怎的连沁芳宫也去了,她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一旁的女官替她递上一盅参茶,笑道:
“娘娘问得是呢,说起来,长公主今年几岁了?”
皇后眼眸转了转,恍然道:
“哦……也是,这丫头年龄也不小了,再留就要留出毛病来了。这么着吧,明日里。你们便去将陈昭仪宣了来,待哀家与她聊一聊。”
陈昭仪,凤瑾月的生母。家世并不出众。却生得花容月貌,性子颇懂进退,侥幸伺候皇上之后一举受孕,并诞下了皇上的第一位女儿,当年也算得上宫里红火了一阵的娘娘。不过如今圣宠早已衰落,陈昭仪也常年保持低调,除非必要的时节才会出来露上一面,在这禁宫之中艰难生存。
然而,或许是因为身为皇帝的长女。凤瑾月的童年是颇为受到重视的,性格上便隐隐然有些以我为尊。和自己的母亲殊不肖似,行事做派很是高调。又有一幅好相貌与巧嘴,与自己的母亲不见得如何亲密,倒是和皇后——禁宫中的实际掌权者走得极尽,当然,这也和她自小接受皇后训导有关。
禁宫中传递消息自然比去宫外找人要快捷许多,陈昭仪当晚便得了信儿,一时蹙眉不语。她素来亲厚的一个宫人当下道:
“昭仪娘娘,您素来行事谨慎,想来皇后娘娘也无甚错事能拿捏您的,不必过虑……”
陈昭仪性喜素淡,穿了一身浅黄色的家常袍子,脂粉未施,仅发间点缀着一痕水绿色碧玉簪,容颜秀美。
听到宫人的话,陈昭仪摇了摇头,淡淡道:
“娘娘是何许人也,她既是要招我,必是有要事……多半是和瑾月那个丫头有关吧?去打听打听,她都做了些什么。”
“是,娘娘。”
…………
清宁宫,今晚皇帝并没有来,黎贵嫔早早地吩咐宫人们将门户关严,落栓闭灯,准备安寝。四名年幼的宫人替她张罗着熏床帐之间的香,有个口快的小宫人便小声低语地和自己的同伴们讲自己在外间听到的消息:
“……听说景王爷有奇遇,成了大周第一武林高手了,太子殿下和文王殿下联手都没能敌得过他……”
一个年长的宫人正好扶着黎贵嫔进来,闻言脸色大变,清叱道:
“那小蹄子乱嚼舌头,说的什么话!”
四名宫人当下就给黎贵嫔跪下了。黎贵嫔面容不变,淡淡地在众宫人脸上转了一圈,点头道:
“……有心了,这样的消息,一晚上的功夫便传到我这里来了。宫里的娘娘们,我该佩服她们呢,还是该为她们撒一撒同情之泪呢?她们是真心没有别的事儿要做要担心的了么?”
什么?下跪的小宫人们身子不禁颤了一颤,也不敢抬头去看黎贵嫔。
只听衣裙悉索声掠过她们的身旁,黎贵嫔波澜不惊的声音传来:
“她们既是这么爱说话,那来这清静为名的清宁宫真委屈她们了,请了出去吧,我呢,没有这份心思陪着各位娘娘玩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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